“那为什么不让我们轰炸呢?”马尔芒德中尉不由得为之气急,“既然德国人没有做好防空准备,炸炸总没有坏处吧?为什么整整一上午只有我们战斗机部队在执行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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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军命令禁止轰炸机部队出动,维日里将军(北线盟国空军司令)正在和巴黎打嘴仗。”
马尔芒德彻底无语,团里的其他军官也早就被脑残一样的法军高层折腾得身心俱疲,这群家伙恐怕就只是把空军当成陆军的侦察机大队吧!
“陆军推进的还顺利吗?”团长多米尼克中校都开始无聊到关注全国的战略问题了!
“还挺顺利,据说和先前预料的一样乐观。”
“希望如此吧。”
法兰西在这次世界大战中的战略可谓人尽皆知,空军军官们不可能对此两眼一抹黑,但是第二航空团的飞行员们却从与德国空军的交手和试探中察觉出了异样。
“德国空军比我们强大得多,也比我们更加强调对陆军部队的支援。”多米尼克环视着严肃的部下们,提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问题,“为什么他们好像对掩护进攻比利时的部队兴趣缺缺?”
“那只能说明比利时并不是他们的主攻方向。”马尔芒德插嘴道。
“那还能是哪里?”
反正不可能是固若金汤的马奇诺防线,那么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多米尼克沉下脸,伸出食指按在了地图中心:“立刻派出分队侦查阿登地区,尽量抽调带无线电的飞机!”
“是!”
第二航空团派出了三中队的9架战斗机前去侦查,全部无功而返,但德军的行动已经完全暴露了。
因为让他们无功而返的并非是空无一人的阿登山区,而是遮天蔽日苍蝇一样的德国战斗机!
“红头、米歇尔被击落了,我们请求支援!重复!我们请求支援!注意后面,塞加内尔酋长!有梅塞施密特冲你来了!!”
电台里传来了前线飞行员声嘶力竭的呼救,多米尼克立刻下达了命令:“四中队留两个分队看家,全团其他人都跟我来!”
由于刚刚才出动侦查,马尔芒德、罗贝尔和蒂贡三人便错过了这次出击。他们看着大半个航空团的战斗机呼啸着升空而去,心中百感交集,说不清是遗憾还是庆幸。
“我说,侍从。”
“能别叫着中二的代号吗?”罗贝尔无吐槽自己的长机,“话说到底是谁给起的?《堂吉诃德》看多了吧?”
“你就别不知好歹还在这挑挑剔剔了。”马尔芒德没好气地瞅了僚机一眼,“你应该感谢我的好手气,才抓阄抓来这么个‘正常’的外号,那次演习代号还有叫‘汪汪’‘喵喵’和‘嗷嗷’的,你想叫‘喵喵’吗?”
蒂贡噗嗤一声笑出来:“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罗贝尔,你要自称‘喵喵少尉’绝对没人跟你抢。”
“我可去你的吧!”
这么一打岔,紧张的氛围顿时缓解不少,不过真正的战争终究已经来临,必然会以各种方式将最惨烈的一幕展现给心态各异的军人们。
一个半小时后,出战的战机陆续返航,有的缺了片机翼,有的冒着黑烟,还有的带着满身窟窿眼。螺旋桨和发动机的声音刚刚消失,飞行员们就吵吵嚷嚷地各自寻自己的搭档,确认他们是否健康。
四中队吕松少尉的机械师见自己的飞行员落地后迟迟不出来,便爬上飞机,用螺丝刀撬开驾驶舱盖。他接着看到吕松脸色苍白伏在仪表盘上,整个下身都是血。机械师赶忙大声呼救,同时手忙脚乱地为虚弱无比的吕松解开安全带,为此两只手都沾满了血。
军医带着两个抬担架的救护兵快速跑到飞机旁,他自己一步跳上机翼,和机械师一道用力将吕松从驾驶舱往外拖,但吕松已经完全使不上力气,两人拖了半天都不成功。
罗贝尔他们见状赶紧上去帮忙,军医拖着腋下,机械师抱着腰,罗贝尔和马尔芒德各抬一条腿,总算将吕松从驾驶舱里弄了出来。
看到吕松的军裤已经染成红色,军医解开了他的领口,撕着领子看了看贴在内侧的身份牌,皱着眉头命令道:“马上准备输血,准备O型血!”
“是!”
军医小心翼翼地探查吕松的伤势,终于确定伤口是在右下腹,解开上衣后发现他受的并非贯通伤,只是被弹片拉了个大口子。
看到这个飞行员发白的嘴唇不住地颤抖,军医又拍了拍他的脸:“放心,不是什么要命的伤,要是要命你根本飞不回来,一个月以后我保管你活蹦乱跳!”
吕松似乎安心了一点,但打颤还是一点没变。
罗贝尔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一幕,直到蒂贡拍了他的肩膀:“怎么了?”
“吕松好样的。”蒂贡指了指负伤飞行员座驾那同样伤痕累累的机头,“他跟德国佬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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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利时军队在历史上就是如此拉胯,5月10日英法两军在法比边境均受到比利时军队的阻碍。据英国远征军报告,英军第50师被一个哨所拦了一小时之久,第3师撞开了护栏,但很快有士兵踩响了比利时军队埋设的地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