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煾予会认真听她讲话。
一惯冷峻锋利的男人,连头发丝都在宠溺她。
他很温柔地笑着。
有时候会欣赏地凝望姜蝶珍。
景煾予身居高位惯了。
他们这种人,连同理心都没有。
哪会对别人这样照顾。
夏焰想。
——从来没有。
记忆里,夏焰出道,就在给景家做广告代言。
那时候她被大导演看上,拍完戏,去景家公子哥儿的生日宴。
景煾予什么都唾手可得。
雪豹和巨型翡翠蜥蜴,被人被关在笼子里送他。
锦衣玉食如他,连眼睛都不抬,让佣人找机会放生。
他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当然对她也没有。
夏焰忽然觉得,雨雾让她的眼睛模糊起来。
她有些自嘲地笑。
看景煾予拒绝了周围追随的人群。
他亲自给姜蝶珍打伞。
那是一把很寻常的黑伞。
他执着伞,伞柄向姜蝶珍歪斜。
自己被淋湿都不要紧,像在守护她的无菌乐园。
雨大得过分,就像融入了一个水幕世界。
他们走在伞下,并着肩,体温相融,小声讲着话,拢在一起,靠着微微笑。
她搂着他的腰,很紧,像是特别特别珍惜他的模样。
两人渐渐走远了。
“生日快乐。景煾予。”
夏焰小声说完这句话,才察觉到满眼都是水渍。
不是雨水,是自己哭了吗。
原来夏季的焰火,也会被春夜惆怅的雨水浇灭啊。
夏焰擦干泪水,听着周围人夸奖姜蝶珍的话,没有反驳。
认识景煾予的第七年。
她终于把难以启齿的恋慕,遗落在无人知晓的春天里。
夏焰想。
“她就是你一直寻觅的那个女人吗。”
身边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笑着感叹:“他们,真好呀。”
雨势大。
夏焰邀请对方坐进自己的保姆车。
她问身边的人:“为什么看到别人这么幸福,会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呢。”
对方笑了,感叹道:“我们都是很平凡的人啊。”
“可是,我不会忘记他的生日,她却会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