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王刘平和刘赢先帝是亲兄弟,刘赢在位时,兄弟众多,众人齐心想把刘赢推倒拥护刘平称帝。
刘平看刘赢已经登基,昭告天下,在起兵造反就会落成杀兄夺位,后来刘赢坐稳皇位,把那些兄弟诛杀,发配,软禁,唯有西南王刘平,念及一母所生,派去偏远的西南镇守。
怕哪日刘赢下旨处死自己,西南王聪明处处示弱,暗中壮大实力,几十年的隐忍换来了今天一切。
镇守西南边陲这么多年,魏国从不敢冒犯,当年刘赢都礼让他三分,如今要点军饷,侄子都不出,真的不把这个叔叔放在眼里了。
这次要军饷竟然要自己亲自去取,京城几十年都没回过了,心里每时每刻不想回去。
这里的气候太差了,当地有句话“早穿棉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比起四季分明的京城那是天地之差。
自己也是在温室里长大的皇子,跟刘赢比他是天子,自己阶下囚,凭什么自己就要在这里受罪。几十年了第一次接到可以进京的圣旨,心里热血沸腾。
“王爷不可,小皇帝让你自己取军饷,这是请君入瓮啊。”副将军陈宗要道。
此人长的五大三粗,国字脸,蒜头鼻子,狮子口,一对大牛眼,长相十分凶恶。从小跟随刘平,后来一起来到西南,对王爷忠心耿耿,人也心直口快。
“王爷,我觉的去也没事,以王爷现在势力,小皇帝不敢对您下手。”校军督检点王磊,此人是后来刘平提拔的。
他出身贫苦家庭,饭量大的惊人,家里养不起参了军,力大如牛,在军营里又学了武功无人打的过,被陈宗要发现提拔。
“王爷,我也觉得不能去,这里才是您的天下,到了京城您就是孤家寡人了,那时还不任皇上处置。”军事袁绍兵足智多谋。
此人瘦高个,小时候在京城跟父母生活,父亲跟他请了家教,从小饱读诗书,因父亲吃了人命案,全家逃到这里。文采在当地颇有名声,后来请到王府做小王爷教师,王爷发现他处理事情非常厉害,升任到现在的军师。
“你们说的都对,小皇帝让我过去就是请君入瓮,不去以后的军饷也就免了,去凶多吉少。”刘平那也是老皇帝册立储君时首选人,也不是草包王爷。
“那您是去?还是不去?”陈宗要不解。
“去,为什么不去,我倒要看看小皇帝敢奈我何。”刘平想回去心情胜过安全的考虑。
袁绍兵看出刘平的心思,现在说什么也听不进去,又不是这几日去,改日在劝解。
陈宗要头脑简单,“王爷,不能去,去了凶多吉少,到时打过去岂不美哉!”
袁绍兵对他话摇头叹之,道:“要是能打胜早就打过去了,很多人都是当地人肯定会水土不服,离京城那么远,别说层层阻拦,就是畅通无阻走到那里,军马劳累疲乏,根本不堪一击。”
刘平听袁绍兵说到自己心坎里去了,要不是顾虑这些,早就带兵打过去了。现在处于两难之地。
“那我们这些士兵拿什么养?”王磊担心的是这些,这里是鸟不拉屎的地方,老百姓所有东西都是靠外来物资,军需物资靠朝廷供应。
朝廷现在不是不给,是不给额外要的,按士兵人头发放,一个人物资三个人分,也就是上报实际人数比上报人数多三分之二。
现在只好从百姓身上增税,这下可苦了老百姓,本来就吃不上饭,又增加了很多条税,很多人开始卖儿,卖女,卖妻。西南地区成了人间炼狱。
南城人市,抬眼望去,但见沿街两行错三落五到处是玉米杆搭起的窝铺,无数的难民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有的在太阳底下捉着虱子,有的用三五块石头架着锅煮野菜树皮……
街道上一位年龄在四十多岁,此人便是巡察御史傅燕恒,身高一米八二,面如冠玉,一双能洞察人心眼睛慑人,一身白色长衫,腰间系带一块玉佩,晶莹剔透在街道上格外显眼。
身后两名随从,一个矮胖子来宝,肉嘟嘟十分可爱,一个瘦高挑烈风,手中握着一把长剑,都是一身灰布长袍。
傅燕恒奉旨巡查西南情况,此情此景,直看的傅燕恒双眉紧锁,脚步似灌了铅般沉重。
早有人贩子瞧着他是个主,扯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上前,一边说一边用手比画:“这位爷,一看您就是积德行善的主,买个丫头使唤吧,您看看这女娃子,别看面黄肌瘦,那是饿的,您瞧瞧这一头发,黑油油的一根杂色都没有,嘿,您在瞧瞧看她的牙……。”说着话,那人贩子已用力扳开那小女孩的嘴。
“糯米细牙咬金切玉,爷您买回去,养她一年半载,保证出落的花一般——二十两怎么样?不成?我就狠心赔个血本,十两,十两怎么样,不能再少了。”
瞧着这人间惨景,傅燕恒的心犹如刀绞一般,低头看了看这小女孩,黄瘦的脸庞上一双大眼睛忽闪着,撇着冻得发紫的小嘴,被人贩子捏搓得要哭又不敢,不由地心头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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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欲开口,却听见前头闹嚷嚷的,不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残厉得叫人心里起栗儿。
“你这个杀千刀的。堂堂七尺大男人,老婆儿子都养活不了,就知道卖儿卖女……啊嗬……把女儿卖到那种地方,还有她的活命吗……。”
傅燕恒闻听,忙扔下十两银子,拉起那小女孩赶紧几步上得前来,却见一个三十多岁的壮汉子一手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夹在腰间,一手撕扯着抱着自己腿的女人。
“求求你……求求你……!你把小红给我留下吧,送到那种地方她会痛苦一辈子的。”那女人两手紧紧地抱着丈夫的脚,苦苦哀求道。
那男人抡起巴掌“啪”地重重打在女人脸上,跺脚怒喝:“贱人,叫你撵,我是一家之主,我说怎样便怎样,反了你了。”
“不,不要卖孩子……不要卖女儿。”那女人摇着丈夫的腿,哽咽道:“我求求你,就依我这一次,以后我什么都依着你……都依着你!”
看着生离死别场景,傅燕恒的心好像从悬崖跌落下来,沉到极点,忍不住开口道:“把孩子放下。”语气犹如结了冰般的冷冰冰的。
那女人一转眼瞧着傅燕恒,忙丢了孩子跑过来,磕头如捣蒜般哭道:“爷您就行行好,放过我家丫头吧,欠您的银子,我们半年之内一定还清。我闺女才十一岁,他还小,不会服侍人……您就行行好……行行好吧!我……我给您磕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