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问对方:“麻药很紧缺吗?”
“也不是。”女人疼得额头冒汗,声音有些哆嗦道:“有钱自然能买到,但是能省一点是一点。到了年底,南疆肯定要来抢人,把这钱省下来,留着把族地的防御加强一下,更值。”
“余家的人,也会被南疆抢走么?”戈馥惊讶。
“少一点,但还是有,尤其是孩子。”女人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怎的,眼底冒出了泪花。“大人还好。孩子一被抢走,以后哪怕战场上认出来了,也不能认回来了。”
“为什么?”戈馥不解。
“以前有过这样的事,认回来的孩子跟南疆的人里应外合,把那个宗族都挖空了。自那之后,南疆就有了这样约定俗成的规矩,被抢走的孩子,除非时间短的,否则都会放弃。”女人憋着眼泪道:“我有一个弟弟被南疆抢走了,后来在战场上我认出他来了,但没敢认,我不能害了整个余家。”
戈馥默然。
到底,她还是给这位婶子进行了缝合,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
等到忙完,已经临近中午了,戈馥又累又饿,坐在一块石头上都站不起来。
早上尤蓉其实给她送了早饭过来,但她没顾上吃,尤蓉要喂她,都被她嫌弃碍手碍脚拒绝了。
余百也忙完走了过来,对戈馥道:“家里早准备好了饭食,一起回去吃饭吧。”
戈馥抬头,就看到她额头靠近耳朵的地方一片血痂,她蓦地反应过来,“你头上受伤了?怎么不包扎一下?”
余百一愣,抬手碰了碰伤口道:“没事,就是被铁棍撩了一下,不是多严重的伤,不处理也没事。”
戈馥蹙眉,“别忘了打破伤风。”
余百点头,“放心,这种事忘不了。”
原地留下的人不多了,两人站起来一起往车上走去。
“那个……按说你帮了这么大的忙,我该减免你们的住宿费的,不过家里用钱的地方多,我就厚个脸皮,你以后要是有啥地方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除了钱,其他啥都行。”余百压低声音道。
戈馥没有不高兴,顿时笑道:“那我要吃你亲手烤的羊,大学那会你烤的羊,滋味我可一直记得。”
“成,你想吃几只吃几只。”余百大乐。
吉普车上还有空位,余百是跟他们一起回去的。
回去的路上,戈馥旧话重提:“那个偷水到底怎么一回事?”
余百本来累得眼睛都眯起来了,闻言坐直了身体道:“郑家和袁家想要偷的不是普通的水,是余情水。”
余情水?
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玄乎?
陆曜却是抬眸,“情绪师的遗产?”
闻言,除了戈馥和尤蓉一脸莫名,连尤娘也面露恍然。
余百也没想到陆曜居然能一下子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