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冰清花魁眼眸微垂,哀愁的模样更惹人怜爱。
“你们是畸种,寿命通常只有三十年,是吗?”陈深沉默良久,沉闷道。
“没错,不过我的血统比较高,因此我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很不稳定。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已经到达极限了。”钟定方仰头饮下一口清酒,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所以,你是想在临死前见我一面吗?”冰清花魁轻声说。
“是啊,我这一辈子,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啊。爷爷走了,青丘将不再祥和。你是最美的花魁,你又怎么能真正左右自己的人生呢。”钟定方沉声说。
“我一直想要见你,可你总是避着我,还好,在我死之前,我们终于见到了。”钟定方突然释然地笑笑。
“你我身份有别,本不该再见,可我还是心软了,或许我也很想见到你长大的样子吧。不过,我怎么样都不用你管,你只管好好活着。”冰清花魁有些急了。
“你们两姐弟好好叙旧吧,我也就不打搅了。”沉默许久,陈深终于说道。
“等等,陈霄公子。关于你的行帖,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在陈深站起身的一瞬间,冰清花魁突然说道。
“问吧,作为对你们的回报。”陈深低声回答。
“你的诗中说,风云变幻心犹困,岁月蹉跎梦未安。难道您也有什么想做却不能做成的事吗?”冰清花魁问。
“以前有,现在……还不知道。”陈深背对着他们,如实回答。
“那就,祝我们都好运吧。”冰清花魁的声音低的旁人根本听不清,可很神奇的,陈深和钟定方都同时点头。
“那就,祝我们都好运。”
陈深头也不回地走出房间,被引力牵着的周琅也只得默默地看着钟定方和冰清花魁突然紧紧地抱在一起。
失散多年终于再见的亲人,就应该这样紧紧地互相拥抱,周琅默默地想着。
“咔哒——”
陈深关上门,背靠着房门发呆。
“我的血统也很不稳定,我又能撑多久呢?”陈深扣住自己的胸膛,用微弱的声音自语着。
周琅和他一样背靠着古雅的房门,轻轻叹了口气。
“嘎吱——”
他们身旁不远处的另一扇房门打开了,顾清歌悄悄地探出头,见到陈深等在外面,连忙欣喜地跳起来。
“陈深,玉洁花魁被我灌醉啦。”顾清歌得意地笑道。
“被你灌醉了?”陈深猛然从发呆中惊醒,“她不是花魁吗?怎么会被你灌醉?”
“天上人间的酒都是很烈的,玉洁花魁的血统不高,哪怕她酒量再好,也会被我灌醉的。”顾清歌得意地笑道。
“我和姐姐可厉害了。”一直藏在顾清歌腰间的小狐狸突然出声。
“我们该怎么到通风管道里?动静太大容易引起外面老鸨的起疑吧?”顾清歌问。
“这一层还有其他人,的确不能搞出太大的动静。”陈深认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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