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肃被问得怔了下,未及回答,就被沈南乔抢着开了口。
“平远侯这一代虽然能力平平,但托老侯爷的福,在昔日勋贵和朝臣当中还是有几分号召力的。”见那三人都听得住了,她缓缓坐回到刚刚的椅子上,“所以我猜,太后是许以蝇头小利,让沈静怡暗中策反平远侯,继而鼓动昔日老臣,在储君之位的人选上站在九王爷这边。”
诚王跟九王爷私交向来不错,闻言不禁蹙眉道。
“老九人品倒是不坏,但于政绩上实在平平,况且他为人偏执,恐非一国之君的最佳人选。”
沈南乔微微点头。
“储君向来是国之根本,大楚自高祖以来还是先立嫡再立贤,这九王爷两样都不占,只能尽可能多争取支持者了。”
宁肃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下。
“孙家能召集的旧部有限,太后此举定然是知道真刀真枪胜算不大,才想着从内阁和老臣下手,最大程度保全自己。”
沈南乔显然不这么想。
太后能在后宫屹立多年不倒,自然不是光靠运气。
眼下此事等同于谋反,若没有万全准备,她绝不会率先发难。
如宁肃所言,孙家手头兵力不足是一方面,但太后显然是打算做两手准备。
一方面召集老臣,朝堂占领高地。
但另外一方面,她也不会放弃争取能争取的兵力,毕竟最后时刻很有可能撕破脸。
“所以我更得回去平远侯府。”沈南乔笑容意味深长,“不管是朝堂还是战场,我都有法子拦他一拦。”
诚王夫妇下意识对视一眼,就听女儿又道。
“太子是名正言顺的储君,没有足够理由绝不该废黜,若是为了个太子妃不称太后的意就要被推翻,我想那些老臣怕是都不会答应吧?”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宁肃,“平远侯若是先去告状,必然是凭空捏造,罗织罪名,十有八九会给太子和明帝扣上不敬太后的帽子。”
诚王徐徐点头。
“明帝并非太后亲生,不敬嫡母确实可以是个不容小觑的罪名,可这事儿你回去能有什么法子?”
沈南乔耸耸肩膀,露出个狡黠的笑容。
“世人都喜欢先入为主,若是我先去跟诸位老臣说,是太后骄横跋扈,打压明帝和太子,又待如何?”
宁肃眯了眯眼。
“你想先下手为强?”
沈南乔出乎意料地摇摇头。
“我打算见招拆招。”她眼神越过窗棱,落在外头渐渐暗下来的苍穹深处,忽而笑了,“我出什么招,取决于平远侯预备做什么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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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乔:换句话说,我是什么脸色,取决于你是什么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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