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宁肃向来是独来独往,不喜交际,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需要拜年的人,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宁肃一眼猜透了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有些哭笑不得。
“你不会认为我是独来独往在朝堂混到今时今日的地位吧?”
沈南乔讪讪地笑了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他袖管。
“既然交游广阔,那就不妨解释解释对食的事儿吧,毕竟你是人缘好的香饽饽。”
宁肃始料未及她还惦记着这茬儿。
“不是跟你说过,没有这回事吗?”
“但你也说,你心里确实有人啊。”沈南乔不依不饶,“不是说宫宴之后就告诉我吗?不会是要反悔吧?”
夫妻俩一行说,一行转过回廊,进了松畅轩。
因是除夕,丫鬟婆子都在熬夜等着,见主子回来,纷纷行礼说吉祥话儿。
沈南乔当家的头一年,也毫不吝啬,每人多赏了一个月的月钱,众人欢天喜地走了。
沈南乔趁人不备,悄悄嘱咐玲珑,让她盯紧了琥珀。
正月不便开发人,况且她留着这丫头,还有些用,所以让玲珑盯着是最靠谱的。
打发走了众人,夫妻二人先后洗漱。
待到安置的时候,已经快四更天了。
虽说早上不必祭祖,但也不好起太晚,毕竟下人们都看着呢。
正犹豫要不要熬一宿的时候,宁肃招呼她上榻。
“明日便是晚些也无妨,走亲戚也都要晌午之后,毕竟人家也都是熬了夜的。”
沈南乔颇具有理,立刻掀开被窝上去,宁肃把人推到里头,沿着床外面躺下。
成婚以来,两人同塌而眠的时候屈指可数,沈南乔倒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帷幔帮她挡了些光线。
她又想起刚刚的话题来。
“你之前说的那姑娘,我认识吗?”
宁肃撑着脑袋,居高临下看她。
这姑娘人前人后真是两副面孔,处置家事和宫中应酬的时候一本正经,可遇到这件事的时候,撒娇纠缠俨然有些无赖。
他认真想了想。
“应该是认识吧,小时候你不是也常来平远侯府?”
沈南乔闻言猛地坐起来,要追溯到那么早的时候吗?
印象里宁肃十几岁就入宫了,这么算算的话,至少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她酸溜溜地开口。
“这么早的事情,我不记得了。”
宁肃听出她话里的赌气,忍住笑。
“是吗?那真是不巧。”
沈南乔兀自生了会儿闷气,忽然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那个时候按理说你应该也见过我啊。”
宁肃不动声色挑眉:“或许吧,我也不大记得了。”
“怎么会呢?”沈南乔翻身扑到他身上,比手画脚地描述着,“个头大概这么高,扎两个双丫髻,母亲说我荷包里随时都带着吃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她说着,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自己手臂下压着的位置,似乎感知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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