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爷府内,晏含烟斜靠在美人榻上,只觉得脑中阵阵发疼。
表哥又纳妾了,并且是同时纳入两人,想到楚煜从今后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她就忍不住肝肠寸断,表哥本该是她的,怎么能宠爱那些贱人?
正想着,门帘一挑,只见她的贴身丫鬟柳茹端着托盘从外面走来,轻步来到榻前施了一礼低声道:“王妃,该吃药了。”
晏含烟坐起身来,揉着发涨的额头道:“不早不晚的这又是什么药?”
柳茹无奈道:“王妃,这是今早您该吃的药,可奴婢端来的时候您说胸中烦闷,让奴婢端了出去。”
听柳茹这么一说晏含烟想起来了,确实,当时她胸中烦闷胃里觉得恶心,便让柳茹把药端了出去.
伸手接过药碗,她对着碗中的汤药皱了皱眉,终是仰头喝了下去。
捏了一粒柳茹递来的蜜饯含在嘴里,她躺回榻上语带不耐道:“今天本妃身体不适,别让小姐过来吵闹。”
柳茹应了一声,帮她盖好了薄被,便端着空碗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一出房门,正碰到被人推来的二王爷楚康,她忙福身施礼:“王爷!”
楚康平日里极少来妻子的院落,今日是听说妻子病了,这才前来探望,此时他定定的看着面前施礼的丫鬟,半晌,才终于出声道:“下去吧。”
柳茹心底一松,再次施了一礼踩着沉稳的步伐缓缓离去,等到了没人处,他心底的疑惑却再次升起。
没错,是他,而不是她,他就是被楚煜派来潜伏在二王府的暗十九,潜伏了几日的他,终于在今天乔装成柳茹的样子给晏含烟下了药,可楚康的态度实在让人疑惑,对方刚刚的样子是发现了什么?若没有发现为何会盯着自己不放,若是发现了又为何不说?
就在暗十九疑惑自己这任务完成的算不算干净的时候,他家主子也在疑惑:“这两天似乎没看到你那丫头?”
好吧,事实真相是,楚煜很好奇以虞姣的性格会怎么处置香柏,结果问了暗卫也没问明白,只说那丫头被关在自己的房里,写写画画不知道干嘛。
虞姣这病来的快去的也快,昨天还起不来床,今天这心情一欢畅已经满地跑了,听到楚煜此问,她笑剥着手里的葡萄道:“王爷说香柏?那丫头做了错事,被我罚去抄规矩了。”说着,她将手里剥好的紫葡萄塞进楚煜嘴里,见他吃下,便开心的剥着下一粒葡萄。
“抄规矩?”也不怪楚煜诧异,抄规矩那是主子的罚法,头回听说丫头被罚抄规矩的。
虞姣却不觉有异,点头道:“对啊,那丫头最怕写字,又最爱说话,以前我被嫡母罚抄佛经的时候,她总是在旁边哭起来没完,哭的我都快烦死了,这回正好二罪归一,既让她写字还让她闭嘴。”
看着小丫头脸上那不以为苦的淘气之色,楚煜心中满是心疼,他握着对方喂过来的手腕道:“这么一会儿就喂我了,你自己吃。”本来说让丫鬟们剥好了送来,这丫头非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