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巳宴?”看着虞府转送来的帖子,虞姣诧异极了,不明白宫里的宴会和自己一妾室有何关系?
心里想着,她转头看向一旁的楚煜:“王爷,这上巳宴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我的帖子,还把帖子发到了虞府?”枉她接到虞府的帖子还以为家中有什么变故,闹了半天是宫中有宴?
楚煜接过虞姣手中的帖子翻看了一下,冷笑道:“往年的上巳节都很平常,今年却弄出个宴会,说是要给西北回来的官兵找媳妇。”
找媳妇?
听到这话语虞姣的神情立马紧张了起来,挽着楚煜的胳膊忐忑道:“王爷,江小姐之事还没过百天呢,这宴会,应该没您什么事吧?”
看着她那紧张兮兮的小模样,楚煜心里好笑,脸上却是一派正色道:“本王是西北的主帅,自然在这人员之内。”
“啊?”虞姣圆睁的杏眼里霎时布满了水气,委屈巴巴的道,“这也太快了,我入府才几日啊,王爷还没陪我游湖吃鱼,上山看茶花,什么还没做就要有新王妃了,王爷就不能多陪我些日子吗?”
楚煜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有这种恶趣味,就喜欢看这丫头为自己红着眼吃醋,只要这丫头不是难过的哇哇大哭,他每次看到都暗爽的不得了。
此时见小丫头只是红了眼眶,他继续装模作样皱眉道:“多陪些日子?倒也不是不可以,姣姣说出个具体时日来,本王再想想办法。”
具体时日?这日子当然是越多越好啊!
心里想着,虞姣傻傻的在那开始算计,王爷大婚自然也不会像自己入府似的那么赶,连赐婚带准备的,怎么不得半年时间?虽说也有拖上三年五载的,但看楚煜这个年纪希望估计不大,但一年半载总能拖吧?端看他想不想。
再想到楚煜这两日收到的书信,多是和东夷边境之乱有关,这丫头心里的希望不由更大了些,虽然知道这么想有点不地道,可若真的拖个一年半载楚煜又去打仗呢?那这王妃是不是就可以无限延后了?
其实虞姣觉得自己挺自私的,可若是上天真就给了她两个选择,一是楚煜只宠她一人,却战死沙场,二是楚煜稳坐京城,尽享齐人之福。这两者若是由她来选,她情愿选一,了不起楚煜死的时候她给他陪葬,不是感情真的到了生死相随的地步,而是这个男人越宠她,她想要的就越多……
见虞姣想着想着,眼中竟露出了伤感之色,楚煜忙把人搂进怀里安抚道:“好了好了,本王逗你玩呢,北胡太子身亡,上面愁还愁不过来,哪有心思想本王的王妃?”
“王爷!”虞姣一扫刚刚的低落,气鼓鼓的瞪着对方,她发现这男人特别喜欢在这种事上逗自己,这都是第几次把她逗哭了?越想越气,她抡起小拳头照着楚煜的胸前捶了两下,恼羞道,“您下次再这么逗我,我就不跟您好了!”
“好好好,不逗了不逗了,姣姣不生气了。”被捶了两下的寿王殿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好在他还知道不能太过,因此强收了收唇边的笑意,转移话题道,“估计定这上巳宴的时候你还没有入府,也在这要求的范围之内,所以拟这单子的人就把你加了进去,至于为何如今还能收到帖子……”略犹豫了下,他猜测道,“也许是母妃想要见见你。”
如今皇后‘病重’,三妃携手管理上巳宴,以他母妃的性格又怎么会看不到姣姣?既然没有划去,定是想看看姣姣本人,不足为奇。
“瑶妃娘娘要见我?”本来对进宫参加宴会虞姣是不担心的,她现在已经是寿王的人,不是什么牛鬼蛇神都可以随便招惹的,只要不是皇上看中了自己,别的都是小问题,哪知道皇上对她没兴趣,有兴趣的反而是楚煜的亲妈?
想到从古至今的那些婆媳问题,额,不对,她现在的身份连媳妇都算不上,只能算的上是个奴婢,那再想到之前入府之时瑶妃娘娘赐下那一堆的粉红色物件,她忍不住暗中呲牙,小心翼翼道,“王爷,人家去的都是未婚姑娘,我都名花有主了,是不是就别去了?”
楚煜挑了挑浓眉,疑惑道:“姣姣在怕什么?母妃吗?”没提母妃之前她可是没有半点推迟之色,这是怎么了,难不成他母妃比皇宫还要可怕?
他一大男人不了解新媳妇见公婆的心里,当即就事论事的劝道,“姣姣不必怕,以母妃的性子,她即使不喜欢你也不会当众为难与你,明天你去也就是走个过场,坐坐就回来了。”
在楚煜心里,母妃在宫里,姣姣在他府里,要不是这种机会这俩人十年难得一见,所以对方的喜好与姣姣一点关系都没有,压根就不必在意。
问题虞姣不是这么想的,本来就担心瑶妃娘娘不喜欢自己,结果她家贴心的王爷直接给判了个死刑,让她连担心都不用担心了。
心中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她脸上露出犹豫之色,小声道:“王爷,娘娘本来就不怎么喜欢我,她明天要是看到我更不喜欢我怎么办啊?”
楚煜刚想说,不喜欢就不喜欢了,你管她喜不喜欢?就听虞姣继续道,“万一她对您说,我容貌过于轻浮,性格太过讨巧,小小妾室恃宠而骄,让您远着我点,您会不会就不喜欢我了?”
小丫头这么胆大也就有原因的,她还记得瑶妃娘娘送来的赏赐,楚煜连碰都没让碰,就与皇上的赏赐一起送去后院供着,由此可见,她家王爷对瑶妃这生母很有成见。
她不知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两人的心结为何,但在对方明显对自己没有好感的情况下,她也犯不着上赶着去做这娘俩的知心姑娘,那种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怀,在她身上想都不要想。
不得不说,这丫头太了解楚煜的心思,在寿王殿下的心里,父母早已成为不太美好的过去,现在上面坐着的两位都是他要防范的人,再见小丫头问的委委屈屈楚楚可怜,这当儿子的立马抛开老娘,搂着怀里的宝贝哄道:“胡思乱想什么呢?你是什么性子还需旁人来说?”亲了亲小丫头挺翘的鼻尖,他笑着道,“你啊,把心放到肚子里,明日进宫该怎么就怎么样,只要礼数上别出错,别的都有本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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