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京城最热门的便是虞府门前那一条长龙,一开始大伙还在不解,这么多的马车寿王千岁是从哪淘来的?后来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些马车根本就不是寿王府的,人家寿王府的人挑好东西后扔下银子留好地址,让各个商铺自己送货上门,由此,才有了那么长的一溜马车。
这么轰动的事闹的是满城皆知,从中又牵扯出虞之润怒急吐血,本来大伙还觉得寿王这事做的有些不地道,你们兄弟置气关虞府何事?可今日看到这些补偿的嫁妆,多数人的想法都变了,特别是那些家里尚有未嫁女的,都觉得虞家四姑娘走了狗屎运,恨不得高喊一声——放下寿王殿下,让我来!
外人是这种想法,楚煜的兄弟则是另一种想法,老六自打抚州除疫之后,在民间的好评就从未间断,难得有个欺男霸女之事,哪能那么容易放过?所以当天的早朝之上,这些人就轮番检举,说楚煜在自省期间强抢臣女以势压人。
听到这番言论,虞长文身上的汗呼一下就下来了,一会儿若是皇上问起来他该怎么说?实话实说得罪楚煜,不实话实说得罪的是以太子为首的一圈王爷,两面不讨好,真真是天亡我也!
这边正在心惊肉跳,那边武将中戴玉林出声冷笑:“众位王爷三妻四妾儿女成群,寿王殿下纳房妾室怎么就变成了仗势欺人?陛下,据下官所知,虞家大小姐是三王爷的妾室,三小姐是四王爷的庶妃,同是虞家女,凭什么两位王爷纳得,寿王殿下就纳不得?若真说仗势欺人,也该是三位王爷一同并论!”
都是西北一战后被提拔上来的将领,陶哲栋见戴玉林出声,在一旁也跟着助阵:“就是,凭什么你们能左一房右一房的往府里接,我们寿王殿下就不能?我们王爷都这么大的岁数了,现在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
“咳咳!”文臣里的郑国公听他说的不像话,忙清了清嗓子出列道,“陛下,以老臣对寿王的了解,寿王不是那仗势欺人之辈,不过王爷毕竟年轻,若真是对虞家小姐一见倾心,出事过激了些倒也不好说,依老臣看,此事还是问问当事人为好,若其中真有误会,陛下也能为他二人调解调解。”
郑国公这话说的极有分寸,把楚煜的以势压人说成了男女间的一见倾心,不管虞家怎么说,楚煜那强抢臣女的帽子算是给摘掉了。
之所以这么仗义相助,也是因为对楚煜有愧,他觉得若不是自家女儿与人私奔,寿王殿下如今正开开心心的等着娶王妃呢,哪会因为三王爷的奚落,一气之下做下这等糊涂事?更别说楚煜放走了女儿,他这做父亲的心中感恩。
他这一番话说完,以闫硕为首的一干武将满足的抿起了嘴角,以晏霖为首的一干文臣却是气的不清,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们也是无可奈何,只能等着虞之润上前来指正。
按理说这话应该问虞长文,他是一家之主,可昨日在寿王府吐血的是虞之润,再加上景孝帝的一些小心思,他还是让人招来了虞之润。
虞之润进了大殿刚与景孝帝见了礼,一旁的晏霖便站出来同仇敌忾般的对他道:“虞大人,昨日寿王到底是如何逼迫与你?你只管向陛下道来,陛下自会为你做主,无需惧怕!”
晏霖想的挺好,让虞之润出面指责,只要他能说出一句寿王以势压人,自己定能挺身为他回个公道,还他一个朗朗乾坤。
却不知满朝文武中,虞之润除了厌恶猪队友三王爷,剩下最讨厌的就是他晏霖,若不是这姓晏的没教好女儿,让晏含烟对三王爷动了春心,楚煜那家伙早就娶上媳妇了,哪至于惦着他妹妹?
不冷不热的抱拳回了一礼,虞之润面无表情道:“晏大人多虑了,寿王殿下品德高尚,大公无私,怎么会逼迫下官?昨日吐血皆是下官听到这喜事后过于惊喜,欣喜若狂之下才伤了身体,与寿王无关!”
即使不听他前面的胡言乱语,也能听出他后面的咬牙切齿,是真是假一听便知。
旁人只以为虞之润是迫于压力,上面的景孝帝却是特别满意,他早就知道老六的手下用老三的出府来威胁对方,他觉得虞之润之所以没有说出实情,定是因为怕牵扯到老三,由此可见,虞爱卿的忠心是大大的有,今后还得多多提拔,加以善用!
满意之下,他觉得应该给憋屈的虞爱卿来点补偿,正想着是赐点补品,还是赐点用品的时候,就听下面的晏霖上前道:“陛下,您下旨令三王爷在府中思过,三王爷不但不听教诲反而私自出府,他这是藐视皇恩!”
景孝帝一听此话脸色顿时就黑了,你弹劾老六朕就不说啥了,怎么说来说去还说到老三的头上了?你这一句话虞爱卿的委屈全白费了,实在太特么烦人了!
和虞之润一样,景孝帝对晏霖也是不满已久,刚才任凭他们蹦跶,是想把事情闹大,也是想看看虞之润的反应,如今想听的都已经听到了,哪有闲心听他蹦跶?当即冷声道:“晏爱卿如此年纪,还不知法不外乎人情的道理?虞爱卿在豫州对熠儿有救命之恩,若明知虞爱卿有事却无动于衷,岂不是无情无义?连这点道理都不懂,晏爱卿回家要好好自省一下。”
这回好,又一个回家自省的,若是再来一个就可以凑成一桌麻将了……
不管怎么说,轰轰烈烈的两王对战暂时告一段落,后宫里的瑶妃娘娘听到这个消息,心里也是长出了口气:“煜儿这孩子实在是太过胡闹,纳妾便纳妾,怎么弄的劳师动众,还让人抓住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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