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慌张的举措看的暗六诧异极了,这哪是祖父要来?看这阵仗纯属是土匪要来。
秉着不懂就问的优良作风,他低声问看着就很好糊弄的香柏:“怎么了这是?可是老太爷不喜咱们四小姐?”
香柏泪眼汪汪的道:“喜欢,喜欢极了,可老太爷喜欢的就是老夫人与夫人所厌弃的,所以他每次来都是我们小姐倒霉的时候。”话说府上三房加起来这么多位小姐,他就不能换个孙女坑吗?
看着心急的俩丫头,虞姣无奈暗叹,实在没法告诉俩丫头,今儿个祖父来不是自己想来,是被你们二少爷请来坑你们小姐的,最坑爹的是,她明明知道还不能躲闪。
想着,她出声拦住想要翻找衣物的香绮:“香绮,不用找了,你们随我前去迎接祖父,剩下的,过后再说。”
昨天的事就她和柳妈妈知道,之所以不告诉二人,不是因为信不过她们,而是她想再挣扎一下,楚煜都说了他来解决,万一能提前解决掉呢?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似乎想的太美好了……
“就是这里!”徐道长站在梅园门口,刚刚还一派庄严的双眸此时闪闪发光,虞大人可是说了,只要他把今儿个这事办的漂亮,回头就给他一百两的劳苦费,一百两啊,找个小城镇做个小买卖,到时候老婆孩子热炕头,他还当什么苦哈哈的道长啊?
这位徐道长倒是个真道长,不过他当初进道观就是为了一碗饭吃,如今为了一百两的劳苦费,这位已经彻底抛弃祖师爷了。
暗六来到此地就是为了保护虞姣,这个保护不只是生命安全,更要保护其不受委屈,因此他率先来到门口,就看到这么一位张牙舞爪掐诀念咒的。
抽了抽眼角,他将目光落在略显狼狈的虞长文身上:“虞大人,这是做什么?这么多人闯入内宅,这就是你们虞府的规矩?”
虞长文从来不是心软的人,无奈这念头孝之一字压死人,容不得他不让步,如今看到徐道长所指的方向,再听到暗六的逼问,他心中知道,这次绝对不能再忍,这种时候若出点闪失,打的可是寿王千岁的脸。
想到此处,这位当断则断的冷下脸,对着一旁的家仆道:“老太爷病糊涂了,你们还不将老太爷速速给我请回去!”
虞长文为官多年,此时冷下脸周围的家仆们不敢犹豫,上去就扶住了虞老太爷想往回硬拽,问题是他们怕虞长文的冷脸,虞老太爷不怕,这位想的好,我是你爹,你是我儿子,你再厉害还敢揍你老子不成?
见这些不分尊卑的东西竟然还敢来硬的?他当场来了个千斤坠,一屁.股坐到地上就哭开了:“杀人啦,儿子要杀他老子啦,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啦?”
后赶来的虞二爷看到此景嘴角直抽抽,枉他头些日子还庆幸,自家父亲作归作,至少强过姑母,现在一看,这俩人不愧是同胞兄妹,语气动作二样不差。
那徐道长不愧是虞之润重金许诺的人,确实有几分随机应变的能力,见虞长文真的动了怒,那一百两的银子明显要跑,他当机立断的指着正往出走的虞姣,急声道:“老太爷如此失态,定是与他相克之人……”
后面的话还没等说完,就看见眼前人影一闪,而后便觉得下颚一松,舌头一麻,被卸了下颚的他,如哈巴狗般张着大嘴吐着舌头,其形象无比凄惨。
“呦,道长这是怎么了?刚刚您一过来我便觉得头昏脑涨,身子发麻,没想到离得近了,我的症状好了,道长的身体倒是不好了,看来咱们二人‘克’的可是不轻啊!”
暗六是什么人物?游走京城各大官员的后宅,什么样的栽赃陷害没见过?因此他听了个前半句就明白眼前这老小子想放什么屁,所以才上来就把对方的下巴给卸了。
四小姐是王爷的心爱之人,冰清玉洁白玉无瑕,怎能让这种家伙泼脏水?若被王爷知道了不得剥了自己的皮?
香柏本来是战战兢兢随着小姐出来,一见那张牙舞爪的道士指着小姐的方向准备大放厥词,她下意识就把小姐拦在身后,而后就看到暗六的英勇身姿,这丫头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好人啊!
她眼睛亮了,徐道长差点哭了,若光是被卸了下巴他还不至于害怕,这舌头都回不来还能不能好了?
知道今儿个自己碰到硬茬了,他含泪的双眼满是哀求的看向暗六:“啊啊啊啊……”
暗六一脚将有口难言的徐道长踹至一边,皱着眉道:“咱俩相克不知道吗?听你说话我就难受,离我远点!”
说完这话,他将那冷飕飕的目光落在动作僵住的虞老太爷身上:“虞老太爷?在下是寿王府的侍卫,奉我家王爷之命前来保护四小姐,不知老太爷来到此地,可是对在下有何指教?”
虞老太爷作是作,可他从来都不傻,他儿子再横跟他都是假横,眼前这位寿王府出来的可是真横,瞥了眼仰面朝天倒在那,吐着舌头直哼哼的徐道长,他立马笑的和蔼极了:“原来是寿王殿下的护卫?老夫就说嘛,谁能这么厉害一眼就查出真凶?我就觉得我这几天身上难受的紧,原来是被这小子克的,现在真凶被抓住了,真是有劳护卫大人了。”
说着话,他骨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边拍着屁.股边对虞长文道:“老大啊,真凶抓住了,爹的病也好了,你妹妹还小那边还一摊子事呢,爹就先走了啊,爹坐马车来的不用你们送了,你在这好好招待护卫大人吧。”
看着扬长而去的虞老太爷,虞长文是真的想大义灭亲,你作完妖拍拍屁.股走了,完全不管这府里怎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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