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姣发现,柳妈妈的脸色自打晚饭起就不太对,问了几次支支吾吾只道无事,弄的她准备睡觉了还在想,若是明天早上再不对,就让德立找人给看看。
她哪知道,柳妈妈那是愁的。
今儿晚饭前寿王府传来消息,说王爷要带四小姐坐船游湖,若放到小姐入了王府以后这是恩宠的表现,可现在小姐没入府呢,更主要的是她们小姐可能根本就不认识寿王殿下,冷不丁跑来个男人想带她游湖,换了谁能不怕?
想到半年多的主仆相处,她试着让来人通传给王爷,说她们小姐年纪小,对此事尚不知情,是不是暂缓两日让她与小姐通融通融?
哪知这话说完就听那暗卫无奈的回道:“游船都以准备就绪,王爷就等着今晚来接人了。”
柳妈妈一听就懵了,今晚?还有不到两个时辰?你特么在逗老娘玩吗?这都不够时间做思想工作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尽管她来时是带着某种目的,可相处了这么久她对虞姣也有了感情,更何况小丫头脾气随和待人宽厚,平日里连点小性子都没有,真是乖巧的让人心疼,也是因为这样,柳妈妈更不忍心说了,在她心里,虞姣再懂事也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你突然告诉她,当今寿王看上你了,想要带你去游船,小姑娘得吓成什么样?
不忍说,还不能不说,柳妈妈犹豫来犹豫去,最后一咬牙,准备等来人接的时候,就说小姐晚上吃坏了肚子或着了凉,反正不管什么毛病,今晚这游船是指定不能去,她们小姐随和宽厚不代表性子软弱,若真自觉受辱,脾气上来再有什么好歹,不说会不会惹怒了寿王,她都对不起这半年来及其信任她的小姑娘。
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柳妈妈也没那么慌张了,其实内心深处她是真觉得楚煜有毛病,凭你的身份大大方方派人来说和,把人纳到府里不是想怎么游船就怎么游船,游出天花来都没人管,这么偷偷摸摸是为哪桩啊?
认为楚煜有病得治的柳妈妈做好了一切打算,暗地里她甚至连药都煎好了,就等着虞姣躺下后,再装模作样的去取药,然后端着热腾腾的药碗去联系地点给自己作证明。
总之不管对方信不信,她自己是信了,没见她连药都煎好了吗?
哪知她做好了一切准备,连怎么说都打好了腹稿,结果没等虞姣躺下呢,窗子一开,寿王殿下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柳妈妈:!!!
虞姣:!!!
震惊过后的两人都下意识朝对方看去,见对方没有叫喊之意,才暗暗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又同时升起了紧张感,因为怎么解释还是个问题。
就在俩人不知该作何表情的时候,躺在垫子上正迷糊的小奶狗豆豆醒了,见大半夜的屋里多了个陌生人?这小家伙想都没想,呲着牙,含着奶声奶气的犬吠声,汪汪着就冲了过去,而后叼住楚煜的靴梆就开始晃头咬。
楚煜低头看着脚底下一晃脑袋能把自己坐个腚墩的小不点皱起了眉头,后来实在是不忍直视对方撅屁股往后使劲时那左脚绊右脚的蠢样,才弯腰捏着后脖颈把豆豆提了起来,看向虞姣道:“你什么时候养狗了?”还养了这么条蠢狗?
见被拎着脖子的小豆豆张牙舞爪的比划着,还在那毫不气馁的想要模仿喵星人伸爪子挠,虞姣忙过去接过豆豆,抱在怀里安抚道:“王爷,您怎么来了?”想了想一旁的柳妈妈,她又心虚的加了一句,“我二哥在前院。”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