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王爷楚熠心里,女人再喜欢也是一个调节心情的玩物,即使虞嫣是虞之润的妹妹,他也不放心将朝廷动向的书信放到虞嫣的手里,因此他特派遣了一位心腹前来护送虞嫣,这位心腹趁着虞嫣进内宅之时,主动找到了虞之润房里。
看到三王爷的来信,虞之润心里默默盘算,脸上则是一片云淡风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圣上龙体康健,太过出头并非什么美事,王爷只要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都将记在皇上心里,记在百姓心里,这也就够了。”
话语虽然含糊,却格外的让人信服,至少三王爷那心腹就一脸钦佩的走了。
见把人忽悠走了,虞之润坐回椅子上开始想朝堂上的这些事,他不认为景孝帝还会看好太子,哪怕他对太子有一分情面,也不会把陈家赶尽杀绝,以往拥有陈家做臂力的太子,无所顾忌之下几乎得罪了朝堂近半,如今被他剥去了羽翼,再想回头去笼络群臣,无疑是比登天还难。
至于那个寿王楚煜……想到那个对妹妹虎视眈眈的寿王,虞之润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如今的他还看不出景孝帝对那小子是什么想法,是真想让对方积攒军功积累人脉,还是想将对方当做一柄枪使,但不管如何,只要那小子还惦着他妹妹,他就要努力攀升,抓住一切机遇将对方打压到底!
“二少爷,老夫人那人都到齐了,就等着您去呢。”德立无奈的打断了自家少爷的思绪,今儿个大姑娘回门,大姑娘如今的地位今非昔比,少爷大面上至少要过得去。
虞之润听到此话也没有犹豫,起身便朝着祖母的院子走去。
虞老夫人院子里的婆子见到虞之润来了,忙笑着上前施礼:“二少爷您可来了,老夫人刚刚还念叨您呢,说二少爷您这些日子起早贪黑人都消瘦了许多,她老人家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嘴里说着拜年嗑,这位忙亲自给虞之润挑起了帘拢,那殷勤的劲儿和以往的趾高气扬完全不同。
虞之润淡笑着点了点头,迈步进入房中。
屋内的虞嫣不知说了什么,哄的虞老夫人笑出声来,一旁的众人也跟着凑趣的笑着,虞之润习惯性的先看向妹妹虞姣,见小丫头轻抿着唇角笑意盈盈,他脸上的笑容不由更真挚了些,上前见礼道:“孙儿见过祖母,让祖母久等是孙儿的不是。”
虞老夫人自打虞之润这孙子进来,两眼就一直落在孙子的身上,自然也没有错过他投到虞姣面上的眼神,此时听对方进来就先告罪,不由笑着道:“祖母又不是不知道你公务繁忙,哪能责怪与你?忙了一天了,快坐下歇歇脚。”
虞夫人垂下的面容微冷,以往这是之堂才有的待遇,自打这小崽子高升,老婆子对他可是越来越好了。
虞之润不理会嫡母与嫡兄那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撩袍坐在一旁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椅子上,笑着道:“进来就听见祖母的笑声,但不知说什么惹得祖母这么高兴?”
虞老夫人拍了拍虞嫣的手背和蔼道:“说嫣儿养的狮子犬呢,三王爷特地给她寻来的,小东西娇憨逗趣的很,这不是,瑶儿这丫头听到了吵着要看,嫣儿就说回府去请示一下,若王妃同意了,明日派人来接瑶儿过府游玩一天。”说到这,她转头看向虞姣,一脸慈祥的问道,“四丫头可要同去?若想同去,正好与你三姐作个伴。”
换了以前她是绝对不会由此一问,如今因为虞之润,她对虞姣的态度也是大为和缓,老夫人从来都不是傻的,说什么孝比天高?她儿子不满老子,能把她丈夫架空了送到庄子里,若虞之润以后当家做主,自己这祖母如何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一个快要嫁人的小丫头罢了,自己何必惹他不痛快?因此她才主动在话里带了个虞姣,表示她这祖母惦着虞姣这个孙女。
扫了眼虞夫人与虞嫣略僵的脸色,虞之润心思微转,在妹妹没有出声前笑道:“王府重地,以瑶儿的身份前去尚还勉强可以,姣姣这丫头就别跟着凑趣了,万一惹得王妃不悦,怕是会连累了嫣儿。”
听到他这话,虞老夫人微怔,倒是一旁的虞长文略有所悟,三王爷的风流性子那是众所周知的,姣姣这丫头容貌不俗,也难怪之润有此担心,暗自好笑的摇了摇头,他便将话题转到别处。
当日的酒宴,小一辈的喝的很是敞快,连虞之堂都收敛了近半年的冷嘲热讽,主动给冯文骥倒满了酒杯,他这主动示好让冯文骥心里没底,他下意识看向一旁的表兄虞之润,却见虞之润笑着与虞之贤相谈,并未看到自己,无奈之下,也只能一口干了下去。
另一边的虞蝶正在小口的吃着饭菜,突听一旁的虞纯道:“二姐,我想上净房,你陪我去呗?”
虞蝶并未多想,如今她在虞家的地位以是低的不能再低,平日里也就这小妹妹还亲近自己,听对方这话语,她忙用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便起身领着妹妹朝净房而去,没想到刚到耳房的拐角处,就与个急匆匆的丫头撞到一起。
“呀!”见自己端着的杏仁豆腐都洒在二小姐的裙子上,吓得那丫头慌忙跪在地上,磕头如啄米般的求着绕,“二小姐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二小姐饶命!”
看着自己裙子上的污渍,虞蝶无奈道:“行了,别吵了,真惊扰了祖母你我二人都吃罪不起。”
一旁虞纯的乳母见到此景也忙上前劝道:“二小姐,要不由奴婢随五小姐去净房,您去老夫人的耳房擦拭一下?”
虞蝶一听也只能如此,好在她今日穿的裙子颜色颇深,那杏仁豆腐也不算油腻,简单的拾掇一下应该也能见人。
地上那丫头或许是想将功赎罪,听到这话忙起身自荐道:“奴婢伺候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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