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寿宴,虞长文并未敢大摆酒宴,毕竟自家长女要送到三王爷府上,而太子最近看三王爷及不顺眼,他若在这个时候蹦跶的欢,那纯属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可即使是低调低调再低调,府上也来了百十多人,而这些人却无一例外的把目光投向了方旭。
终于躲开了众多人群,方旭在角落里找到了拎着个茶壶自斟自饮的虞之润,当即走过去撩袍坐下,笑道:“之润好清闲啊!”
虞之润笑着给他倒了杯茶道:“能者多劳,有家兄在,我这做弟弟的自然可以偷得片刻清闲。”他今天心情不好,实在不想再做衬托红花的绿叶。
方旭听到这话哑然而笑,摇了摇头才道:“我竟不知之润还有如此懒散的一面?看来我家慈儿以后要多担待了。”
虞之润倒茶的动作一顿,悠然的表情僵在眼底。
看他如此,方旭不仅叹道:“之润,我不知虞家有何打算,但我祖父为慈儿定的是你,我们方家从未想过变动。”还是那句话,方旭及其看不上嫡母看不上方演,可对方慈这妹妹却是颇为喜欢,若因他虞家的变动引得虞之润对妹妹不满,慈儿岂不是过于委屈?
作为庶子的虞之润可以偷懒,作为嫡子的虞之堂却在招呼各家子弟,感受到了姨祖母对自己的关爱,此时的虞之堂算得上是春风得意。
他喜欢方慈,对方品貌、家世无一样不好,他实在找不出令他不喜欢的地方。更何况他本就是虞家的嫡长子,这门婚事本就该是自己,二弟的身份又岂配?
想到自己很快就可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可谓是想尽人间致喜,虞之堂的笑容不由更胜了些。
相比于虞之堂的春风得意,另一边的方慈却是烦躁极了,她的性格不同于虞嫣虞姣,她是确确实实的大家闺秀,虽不能说一根筋通到底,可骨子里还是讲究个三从四德,虽然最开始对这门婚事不太满意,但这么多天的洗脑,她已经把虞之润当作自己的未婚夫婿,后半生的依靠,谁成想拜个寿的功夫把未婚夫婿还给拜没了,这叫什么事?
强忍住想哭的情绪,她低声问明明气愤却不得不强颜欢笑的母亲:“娘,会不会是您猜错了?”婚姻大事,他们虞家敢当成儿戏?
方夫人冷冷一哼:“你看她得意的那个劲儿,若不是婚事成了能把她猖狂成这样?”愤愤的有心再说,可看到女儿眼底流露出的委屈,到底是无奈一叹,“慈儿,这样也好,虞之润一个庶子,身世是真的配不上你,再加上有这么个看不上他的嫡母在,若是嫁进来又岂能有你的好日子过?虞之堂身体虽然不大好,可听说他的才学人品都比虞之润要强上许多,本身又是嫡子嫡孙,有亲婆婆照看着,你总能好过些。”
越说这做母亲的心里越气愤,若不是家里那个糊涂的公爹,她的慈儿怎么会沦落到这一步?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她的慈儿可怎么做人?
也不知那方老夫人是怎么想的,怕孙女婿心情不好赶紧让孙子告诉,这边儿媳孙女却是一概没通知,惹得方夫人差点搂着女儿抱头痛哭。
虞瑶不知细情,见方老夫人对大哥慈爱,母亲也是笑容满面,只以为这事成了,当即欢欢喜喜的过来找方慈:“表姐,我几位世伯家的姐妹也来了,她们父亲与我父亲交情甚好,快随我去见见。”
若没有这些曲折,自己直接就与虞之堂订婚,方慈此刻自然要去相见,毕竟以后嫁到虞家她就是虞家长媳,可谁让这婚事一波三折?弄的这姑娘实在是没有心情,只能笑着道:“或许是昨晚没有睡好,现在身上甚是乏力,瑶儿,表姐在这休息片刻,过会儿再去与几位姑娘见礼可好?”
“表姐身子不舒服?”虞瑶一惊,忙道,“要不要我派人将大哥院里的大夫找来?这些日子大哥的身子不好,那大夫就被母亲留在了……”
话为说完就被身旁的虞嫣拽了一把,而那边的方夫人脸都绿了,院子里还得留个坐堂大夫,这还能不能活的起了?
虞瑶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见姐姐连给自己使眼色,她下意识收住了未完的话语,等离去后才问道:“大姐?你干嘛不让我把话说完?”未来大嫂人不舒服,她上前关心不是应该的吗?
扫了眼四处无人注意,虞嫣低声道:“我的傻妹妹,你没见那方夫人的脸色都快黑如锅底了?还说。”
虞瑶莫名道:“那和我有什么关系?”
虞嫣无奈叹道:“傻丫头,你越说大哥那方夫人面色越沉,再说表姐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一会儿身体就不好了?”
对着姐姐这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虞瑶难得开动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她从小就是家里的宠儿,什么时候需要研究别人的脸色,此时一想,顿时惊呼出声:“表姐对这门婚事不满?”
把虞嫣吓得忙道:“小声点!”
“小什么声?她们母女有什么可不满的?大哥论学识有学识,论人品有人品,哪还配不上她们方家嫡女了?还敢对大哥不满?不行,我要去找母亲。”一扒推开挡住去路的虞嫣,虞瑶愤愤不平的去找虞夫人。
虞嫣面上着急的追了过去,心底却是一松,别看她就要入三王爷府,可想动摇她在虞家母女的地位,谁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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