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走了深感惭愧的弟弟,虞之堂气冲冲,披上狐裘直奔后院。
“之堂?这么晚怎么到娘这来了?可是身子不舒服,还是下面人伺候的不如意?”虞夫人看着儿子的脸色,嘴里忙让人端热茶,拿暖炉,深怕儿子再受风寒。
“你们都出去。”挥去了想要拿东西的丫鬟婆子,虞之堂郑重的对母亲道:“娘,我要的是堂堂正正打败之润,我要的是虞家所有人都承认,他虞之润不如我虞之堂,我虞之堂才是虞家的嫡子嫡孙!”
听到儿子的话虞夫人深感无力:“堂儿,那小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
“娘,算计那么多您不累吗?平日里的功课是先生查看的,童生试的排名也是有目共睹的,他虞之润不如我虞之堂这是事实,眼瞅着我马上就能打败他,马上就能正大光明的告诉所有人,我虞家嫡子就是比他们强,您这么做要将儿子置于何地?”
看着义正言辞的儿子,虞夫人只觉得心似刀割,连当日被虞老太爷骂都没这么让她难以接受,自己辛辛苦苦的筹谋到底是为了什么?到头来儿子问她要将他置于何地?
见母亲这样虞之堂也不好受,可他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打败虞之润,证明自己比他强,想到二弟那因沉迷女色而畏畏缩缩的样子,虞之堂沉声道:“母亲,明日将之润房里的丫头调出去,若真因为那丫头影响了之润的功课,我定会禀报父亲让父亲处理,我希望不要有任何情况打扰到之润的学习,不早了,您好好休息吧。”
说罢,他迈步离去,留下眼前发黑的虞夫人,晃了又晃,险些跌倒在地上:这就是她下半生的依仗?若自己不如他意就要禀报他父亲?
悲痛之余她还有着隐隐的担心,如此性格,真的适合官场之地吗?
大哥是怎么和母亲说的虞之润并不知晓,他只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因为第二天那个映雪就被人领走了,见对方临走时双眼红肿,十指肿的不成样子,虞之润皱了皱眉,不知怎的想起了妹妹,若是姣姣受了这种伤,他岂不是要心疼死?
犹豫片刻,他让德立掏出一两银子给了对方,也算是成全了这些时日的主仆情义。
不说拿到自己绣品五分之一银两的映雪,怎么依依不舍心生感激,单说虞夫人,她不知道虞之润靠着映雪的绣品还挣了五两银子,听说对方顾念旧情的给拿了一两银子,忍不住再次埋怨儿子心软,以至放弃了大好的机会。
周妈妈端着碗理气的汤药过来,担心问道:“夫人,现在该怎么办?”辛苦培养了大半年的棋子,就这么放弃了?
“之堂都那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闻到汤药的味道,虞夫人下意识的蹙起了眉头,“不过通过这件事也能看出,虞之润那小崽子也是个温柔情种,看来我以前想多了。”之堂在这点上说的对,如此的儿女情长,那小子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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