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从北京离去时,数十万大军,朝臣拥趸,如今归来时,朱祁镇只有轿一乘,马二匹的清简待遇。】
【如此落差,朱祁镇的心态可想而知。】
【然而更大的打击在回京之后,此刻已经是‘太上皇’的朱祁镇,不能继续住在原来的宫殿,他被自己的弟弟朱祁钰,移到了相对较小的南宫。】
【当然,南宫也并不是什么小黑屋,它的面积足有一万平方米。】
【在这里朱祁镇虽不能公开召见群臣,但也并非与世隔绝,比如镇守南宫的,不是景泰帝的亲信,而是特别听朱祁镇话的王骥。】
【皇后钱氏和此前的妃嫔,也都能与他一起居住,母亲孙太后也数入省室。】
【可以说,除却和宋高宗、乾隆这类实权太上皇没法比,但相对来说,日子过得也还算可以。】
【可以说没有实权的太上皇里,能过的比他舒服的,也就汉朝的刘老太公和唐朝的李渊。】
【住在南宫七年里,朱祁镇还生下了三儿三女。】
【和朱祁镇相比,此刻的朱祁钰,则是苦于继承人的选择。】
【按理说,如今当朝太子,仍是朱祁镇之子朱见深,可随着皇位稳固,他又怎能容忍,父有天下,而不能传位其子呢?】
【为立儿子为储君,景泰帝不惜贿赂群臣,终于在两年后,正式颁诏,废朱见深为沂王,立儿子朱见济为太子】
【然而,一年后五岁的朱见济夭折,而景泰帝又没有其他子嗣,一时间“复立太子”的传闻甚是喧嚣】
【……】
大唐。
李世民:“……”
李世民尴尬一笑,对于天幕的突然提及,有些无奈。
只得干咳两声,将注意力转移一下。
“这朱祁钰没有子嗣倒是个麻烦事。”
“不过这朱祁镇尚且年纪不大,朱祁钰肯定年龄更小,再生几个便是……”
这明朝虽是之后的朝代,可毕竟还是后人看来的‘古代’、‘封建王朝’,平均寿命也未必就比他大唐要长到哪去。
几岁的孩子夭折可太正常了。
天幕不是还说之后那清朝的什么康熙,还因为出过天花被选中做继承人呢?
足见得其不确定性。
“不过若是不能再生出子嗣……”
李世民不禁代入朱祁钰的角度去思考一二。
那可就坏了。
这人家儿子都那么大了,这朝堂上的太后是人家的亲生母亲,朝臣是也是朱祁镇留下的。
你这没有子嗣,别人就是想要支持你,也没有个保障啊。
“……”
大明。
“咱大明的皇帝,想要立太子,竟然还需要贿赂群臣?”
朱元璋已经要气疯了。
他此刻关注的重点根本就不再是什么朱祁镇昏庸与否,朱祁钰圣明与否。
而是……大明的皇帝,这个时候的权力就已经下降到这种地步了?
“这群狗官?他们算什么东西!”
“皇帝想立谁为太子,还用和他们商量?!”
尽管,立长立嫡是他定下的,可是朱祁钰朱祁镇这种特殊情况,朱祁钰想要立自己儿子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再说了,这皇位都成了老四那一脉的了,什么嫡长的,现在在意还有什么用吗?
“老四,这内阁是你整出来的?”
他此前就一直疑惑这内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刚刚被朱祁镇的事吸引了视线,现在才想起来,这个叫内阁的他是一点儿也不清楚。
他去年可是连丞相都废了,皇帝怎么会连立谁为太子都决定不了呢?
大宋。
赵匡胤看了一眼赵光义。
心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如此场景,他确是下意识想到了这北宋皇帝皆不是他的子嗣这件事。
“这朱祁钰所为,人之常情啊。”
“只是这朱见济一死,后面若是不能有后,必然还会是这朱见深即位。”
“此以来,这朱见深岂不是会对这朱祁钰恨之入骨?”
“天幕讲这些,多半是这朱祁钰无后了啊……”
“或者是非曲折后面更加复杂,不然何必讲呢?”
“还是说也和我大宋一样,那也先又回来了?”
想了想,赵匡胤又摇了摇头。
“这明朝有哪于谦……”
话未说完,赵匡胤又马上打了个寒颤。
他大宋也有宗泽、韩世忠、岳飞等人啊。
可皇帝要是不用甚至执意杀之,又有何用呢?
“这于谦反对立朱见济吗?”
“可这朱见济已死……”
“还是说因为朱见济的事,被朱见深恨上了?”
一脸纳闷的赵匡胤想着后续的发展。
“总不能是这朱祁镇又夺权了吧?”
想到这种可能,赵匡胤不禁多看了几眼赵光义。
“廷宜啊……你怎么看呐?”
“无论是这朱祁镇,还是这朱祁钰?”
“怎么一言不发?”
虽然知晓了宋驴宗的事情,可赵匡胤也就当时生气。
这么长时间,早就消气了。
说到底,整个大宋朝也没有出一个朱元璋式的人物去收复燕云,即便是他也没有做到。
“臣弟……”
赵光义被吓得一个激灵。
这种什么哥哥在外面打了败仗,弟弟在后面把皇位拿下了,然后继承人换成了自己的儿子。
对于他们俩的身份来说,实在是太过敏感。
所以他一直在装死,低着头甚至连天幕都不看。
“臣弟,臣弟以为,这朱祁钰本就是临危受命,按说……是留下来监国的。”
“这朱祁镇既然回来了,自然应该交付皇权,坐回自己的王爷,怎么能搞出这般囚禁兄长,废立太子大逆不道之事……”
“臣弟看来,此大奸大恶之人,必不能长久。”
“反倒是朱祁镇此人英明神武,只是,只是土木堡一时、一时疏忽,落得如此,他日必重登大宝……”
赵匡胤:“……”
赵匡胤此刻满头黑线,这愚蠢的欧豆豆话刚说一半,他就知道这货想放什么屁。
是看着这件事他的身份不好讲干脆直接满嘴跑火车的放屁了。
反正这些话说错了,最多是愚蠢,但是有些话说错了,那此刻他的身份万一有人说他有篡位之心,可顶不住。
【兵部尚书于谦,左侍郎商珞、吏部侍郎李贤都认为,既然陛下暂无子嗣,那皇储仍应是朱见深。】
【于谦也提议“乞早择元良,以安人心事,陛下宣总章皇帝之子,当立章皇帝子孙。”】
【景泰八年,一场惊变,震动北京。】
【……】
【景泰八年,正月,按照规矩,朱祁钰应该去主持郊祀,可他已经病重,无法完成此事。】
【于是他便找来了一个人,让他替自己去主持祭祀。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因为他叫来的这个人是石亨。】
【石亨从土木堡逃回来之后,本不受群臣武将们待见,是于谦,看中了他的才能,让他在北京保卫战中,一雪前耻。】
【石亨也成了仅次于于谦的大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