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铁网山。
作为被皇家选作围猎场的大山,拥有着优越的地理环境。
山高而缓,林密不险。
数十年来,已经被皇家经营的宛若一个世外桃源。
然而今日凌晨,这个专供皇家围猎的世外桃源,却响起了金戈铁马之声,浓烈的杀气伴随着晨曦,弥漫在整个铁网山,冲进所有尊贵人的心里。
整个安静祥和的皇家围猎场,顿时人心惶惶。
宁康帝迈着沉着的步伐来到太上皇的行宫之前,却被一个金甲将领带人阻挡。
「大胆!」戴权厉喝。
金甲将领自然不惧戴权,只是看宁康帝的面色也阴沉下来,冷冷的看着他,他面上不由露出一丝苦笑。
不过扫了一眼宁康帝身后跟来的大批披甲执锐的禁军亲军营将士,他们一来就分散开来,明显将整个行宫「护住」的模样,他又不得不站出来。
「还望陛下恕罪。末将奉命护卫行宫安全,未得太上皇旨意,不敢放人进去。」
「忠靖侯你放肆!莫非你还敢阻拦陛下不成?」戴权冲到金甲将领跟前,吹胡子瞪眼,看架势要不是顾忌对方放在腰间佩刀上的手,他早就一巴掌呼上去了。
宁康帝一挥手,随即看着忠靖侯史鼎道:「朕得到消息,山下出现乱兵,如今整个铁网山已经不再安全。
朕担心太上皇的安危前来护卫,你却无故阻拦于朕。
若是耽搁让太上皇撤离的时间,你史鼎担待不起。」
面对语态轻飘,但是面色
阴冷的宁康帝,史鼎感觉到无比的压力。
不过身为被太上皇一手提拔起来的将领,他更不敢违逆太上皇的旨意。
于是他单膝跪在宁康帝面前,沉声道:「末将不敢阻拦陛下。
只是眼下局势未明,末将得到的命令是防卫行宫,不得放一兵一卒进入行宫的范围,还请陛下莫要为难末将。
陛下若是要觐见太上皇,末将自当为陛下通禀……」
宁康帝没有再说话,但是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的史鼎却知道宁康帝的面色一定阴沉的可怕。
心中也不由为自己和史家的前途感到忧心。
想着一些可能,他额头上有豆大的汗珠冒出来,却根本不敢抬头去擦。
「既然如此,你便去通禀吧。」
「是。」
终于得到宁康帝命令的史鼎,心下松了一口气,站起来就连忙招呼一个属下,让他去通禀。
刚吩咐完,就见到有大批人员从行宫内走出。
随即,太上皇那辆特制的四轮龙椅便在四个小太监的合力之下被推了出来。
史鼎心下大定,连忙命麾下将士让开,将行宫大门亮了出来。
宁康帝看到太上皇,旁若无人的上前,沉声道:「儿臣见过父皇。因事出紧急,儿臣不得不擅闯行宫,还请父皇恕罪。」
「哦,发生了何事,竟让你慌成这般。」
太上皇像是什么都不知道,坐在龙椅上的他摆了摆面前的龙袍,语态平淡,显得漫不经心。
宁康帝道:「儿臣方才得到消息,原本驻守在山下的侍卫步军营以及京营的大批官兵忽然***,如今正向着山上杀来。
儿臣担心驻守在山上的护军营将士抵挡不住贼势,为了父皇的安全,儿臣的意思是,趁着叛军还未攻上来之前,由儿臣护送父皇离开。」
「***?叛军?
朗朗乾坤,京畿之地,哪里来的叛军,又因何***。这些你都查明了?」
「事发突然,还未曾查明。不过……」
宁康帝停顿了一下,明显有些犹豫,但还是回头示意一眼。
顿时一个一身狼藉的金甲将领被人推了出来。
他噗通一声跪在二圣面前,声色俱下的道:「卑职护军营副统领田渠见过太上皇。
禀太上皇,卑职原本是奉命驻守在山间的,昨儿傍晚,太子忽然带着亲卫下山,说是给二圣准备了特殊的礼物。
卑职未敢阻拦。
谁知凌晨的时候,卑职麾下的将士忽然探听得知山下大批兵马调动,他们都打着太子的旗号,气势汹汹的往山上而来。凡有阻挡的将士,皆被他们攻击、斩杀。
卑职不敢怠慢,一面命令麾下将士设置层层防线,一面立即上山来将消息禀报给陛下。」
太上皇瞅了田渠一眼,漠然道:「照你这般说来,是太子举兵叛乱,意图谋逆了?
他太子当的好好的,何故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末将不敢断然。然……听手下将士的汇报,他们说……」
「讲!」太上皇忽然一喝。
田渠浑身一抖,连忙磕头道:「是!叛军打的是救驾勤王的名号!
他们说,陛下因为不满李太妃之死还有田地清亩之策被太上皇否决,对太上皇心生怨恨,欲图在铁网山围猎期间行逼宫夺权之事。
他们还说,太子是奉了太上皇的临危圣命,才下山举兵勤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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