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争相拉拢(1 / 2)

重华宫虽大,毕竟只是皇宫一隅,因此宫中早有明令,只有官爵在五品以上的,方能入宫为太上皇贺寿。而且,除了王爵之外,每个三品及以上大员,最多只能带一个晚辈赴宴。

重华宫以西,平时人迹罕至的一处水榭,此时已经人声鼎沸。

许许多多的少年、青年,三五几堆的扎在这里,或谈天说地,或舞文弄墨,或下棋品茗。

毫无疑问,这些年轻人,每一个放在外面,都是家世显赫,鼎鼎大名,走到哪儿都扈从云集的王孙公子。然而今日在此地,他们却每一个都显得那么普通。

因为这些人中,单是王子、世子,就差不多占了一半!

可以想见,若无意外的话,这小小水榭周围的一二百号年轻人,就将是主宰帝国未来近百年话语权的人。

“太子殿下到。”

随着通传声,一身黄袍,意气风发的太子在众人的簇拥下走来。

也是到此时,之前许多自持身份的人,也立马放下架子,朝着太子聚拢而来。

太子笑眯眯的道:“今日孤王事多忙乱,多有照料不周之处,还望诸位多多见谅。”

太子奉宁康帝之命,主持今日寿宴。他自然春风得意,因为每主持一次这样的大事,他对于国政便多熟悉一分,他太子的地位,也就更稳固一分。

因此,尽管忙碌,他却一点也不敢懈怠。

因为诸王公大臣都是提前进宫贺寿,为了合理安排寿宴正式开始前的这段时间,他就将各家晚辈单独聚集在此地。毕竟大人和大人在一起,年轻人和年轻人在一起,志趣相同,更和谐一些。

看着因为他的走动,而如影随形一般向他聚拢的各家青年俊彦,太子面上的笑意更甚。即便他是太子,平时要是想将这么多权势门第的子弟聚集在一起,也不容易。

很显然,这是他积累根基,也是挑选追随者和效忠者的重要时刻。

不过扫了一眼水榭正中,笑眯眯看着他,丝毫没有过来相迎的三皇子,太子面上的笑容便淡了一些。

他可是看见了,他没来之前,此地大多数人都聚集在水榭之中,即便现在水榭中也还有不少人,那些,大多都是文官家的晚辈。

正欲踏入水榭,耳中忽然听到一个重要的名字,他目光一扫,面上便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全然不顾已经走近欲给他见礼的三皇子,他转身快速朝着外围而去。

池边围栏内,四皇子和几个平时与他玩的近的人,聚在此处钓鱼。

他这个皇子是最清闲的,凡有盛会,他一概不管事,只管玩就是了。

忽见自己的大伴回来,他立马丢下鱼竿跑了过去,却越过自己的大伴,扑向身后之人。

“嘿贾琏,你终于来了。”

看着随时都是满满热情的四皇子,贾琏半退一步,拱手道:“见过四殿下。”

“你刚在崇敬殿吧?”

“回殿下,正是。”

“嗐,那边都是些老古董,实在无趣的很。不如到这边来钓鱼,嘿嘿,皇爷爷这流清池里面的鱼,可不是随时都能吃到的!

我已经钓起来好几条了,等会儿我让张宝偷偷带回去,等宴会散了,你去我的王府,我们一起烤来吃怎么样?”

四皇子显然早有谋划,一脸希冀的看着贾琏。

他心里实在太佩服贾琏了,“武功”比他厉害,作诗也比他厉害,谁知道,他居然还会弄吃的,比他王府里的厨子弄得还香,这他娘的,实在是天才!

想起上次无意中吃到贾琏用竹签穿起来烤的小鲫鱼,那外焦里酥、又麻又辣的滋味,实在是……无法言喻。

后来他也让府里的厨子按照贾琏的方式来烤,却总是差了一点感觉。

再有,人人都说重华宫太上皇养的鱼,那是聚集了天地精华的灵物,能够吃上一条,都是招财聚宝,延年益寿的。因此每一个得到太上皇赏赐的王公大臣,都将之视若珍宝。

可惜,即便他是皇子,平时也不敢进来偷盗。也就今日人多眼杂,他才胆子大了,一早就谋划要偷一些回去。

这种龙脉里面长出来的宝贝灵鱼,再搭配上贾琏那神乎其技的手法,那最后的滋味……想想就过瘾!

看四皇子说着话口水都要冒出来了,贾琏不由莞尔。说起来四皇子这人也挺好打发的,这从小锦衣玉食的傻小子,哪里吃过街边的麻辣烤鱼,一吃可不就上瘾了。

不过这小子胆子也是够大,连太上皇的鱼都敢偷,整个大魏,恐怕也就独他一人了。

敷衍四皇子一句,并与张溯等人打了个招呼,贾琏正欲去瞧瞧四皇子的鱼获,忽见太子带着一帮人走来,贾琏连忙敛正仪容,躬身拜见。

“哈哈,镇远侯不必多礼。是吾考虑不周,镇远侯虽然身负官爵,是父皇最器重的心腹爱将,但是论年纪、论才气品貌,都是我大魏首屈一指的青年才俊。

都怪吾忘记嘱咐下面的奴才,方才他们定是将镇远侯领到崇敬殿去了吧?”

太子一面笑,一面走到贾琏身前两步以内,那熟络的举止,仿若他与贾琏二人是至交好友一般。这般降恩宠的太子,令后面许多欲图在太子面前说话两句话而不得的人,忍不住面泛嫉妒之色。

但是又一想连太子都说,贾琏是宁康帝最器重的心腹爱将,那有些城府的人,又连忙将神色收敛。

“太子殿下言重了。殿下面面俱到,将太上皇的寿宴安排的仅仅有条,方才在崇敬殿,微臣还听到诸多老大人夸赞殿下呢。

再说臣不过是一介普通臣子,宫中执事将我安排到崇敬殿,也是依照规章办事,并无任何错漏。倒是臣未经请示,擅自到此,还请殿下恕罪。”

“呵呵。”

太子刚笑出声,四皇子便不悦的打断道:“哎呀,大家都这么熟了,又不是外人,说话干嘛这么客套。再说,你是我派人叫来的,哪里是擅自?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叫你来,还是我没资格叫你来?

大皇兄你倒是说说,我有资格叫他过来没有?”

太子一点也没有与四皇子生气的意思,反而笑道:“四弟说的不错,都不是外人,镇远侯何必这么客套。至于四弟的问题,哈哈,你当然有资格叫他过来,大哥我还要感谢你帮我周到呢。”

太子一副随和的模样,只不过在说到“不是外人”的时候,他很有深意的看了贾琏一眼。

“大皇兄说的没错,镇远侯才名远播,当初在大皇兄的西郊别院,镇远侯随手拿出的几首大作,便连臣弟都只能拜服。

方才臣弟与一众才俊讨论文墨的时候还在感慨,若是镇远侯在场就好了,他若在,我等吟诗作赋,才能算是尽显我大魏年轻一辈的风采,可巧他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