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

程灏渊又是掐又是拍，把陆小七弄醒来，解开她的哑穴。哄道：“别气，我不这样说，他肯定要闹到天亮的。咱们好不容易顺利拜堂……”

陆小七怒吼道：“谁他妈的要跟你顺利拜堂，你还要不要脸？你当我说的话是和你闹着玩的吗？你给我把穴道解了，我要去找他解释。”

程灏渊不跟她生气，道：“小七，你没发现陆君他们没进来吗？”

陆小七一怔！冷声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他们都没进来，你现在跟我凶，你会吃亏的。怀孕前三个月不洞房，很难忍！”

陆小七：“……”她算发现了，他就是大觐的霍戾！

他亲吻着她的脸，笑吟吟地道：“乖乖的，要不然我可要洞房了。明天收到安阳的信，我就解开你的穴道。”

“你……”得！他这是决定把无耻进行到底，她跟他说什么他都不会听的。改口道：“陆君他们怎么样了？你是不是对他们动了手脚？”

苏子清不会武功，看不出她被点了穴道，陆君等人肯定能看出来的，按理不会无作为。她有理由怀疑他！

“我对他们动什么手脚？我只对你动手脚！夫人，我帮你沐浴……”

“……”

陆小七气到没气了，闭上眼睛，深呼吸道：“你知不知道这样干，苏子清会很伤心？他不要面子的吗？”

她一而再再而三提苏子清，程灏渊压不住火气往上冒，冷笑道：“他会伤心，他要面子。我不要的吗？你是怎么对我的？我不会伤心，我是铁打的？你在意过我的感受吗？

陆小七，你心里清楚为何你能活着跟我这样闹。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我若对你没半分情谊，给你十个狗胆，你不敢这样跟我闹？同样，王琅是真的拿你没办法吗？

他只不过是像我这样爱你爱惨了，舍不得动你一根毫毛。但他有愧于你，他只能哑忍。可我不是他，我绝不对容忍！我跟你说，我的容忍是有限的。

你不要以为我可以无限纵容你，我程灏渊这辈子最大的窝囊气都是你给的。你以为我不想杀谢嘉宜，不想杀苏子清，不想杀王琅？你错了，我忍是因为你！”

他满脸狰狞杀气如潮水涌现，眼珠子都红了，额头青筋毕现，拳头握到骨节发白。如魔如恶鬼，对着她咆哮！

陆小七满身寒毛直竖！是了，她忘记了，他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恶魔，他只是对她仁慈而已！别人在他眼里如同草芥，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间。

他单膝跪到她跟前，仰头看着她，哑声道：“小七，不要逼我了，我会疯的！你乖乖的听话，咱们就都好好的。你若不听话，我现在就提刀去把苏子清杀了。

我说过，你若能爱我最好，若不能，那就把人留下。心，我管不了。你不爱我，也不要告诉我。我怕我会要杀了你，把你的模样保留在最美好的记忆里。

我是一定要得到你的，痛苦的陪伴我还是开心的陪伴我，你自己选。为了得到你的爱，我尽全力了！对也好，错也罢！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最后是否在我身边。”

他伸手抚上她娇嫩美若精灵的脸，认真地道：“你为什么不哭？不伤心？你可知，你的泪对我来说有多珍贵？

如果我是你说的大山，只要你为我掉一滴泪，这山也会冰消瓦解！可你如此冷漠，冷漠到让我发疯，让我坠进冰窖。”

“师兄。”

“嗯！”

“我……”

“嗯？”

“你真没把陆君他们怎么样吧？”

程灏渊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陆小七目光飘忽，白玉似的小脸泛起红晕。

程灏渊？？？气到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