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受潘太师结党营私案牵连,给辛辞落井下石,此人断臂杀妻自保。连女儿受到辛氏欺压凌辱都没有理会,直到病死林家不曾派人过问。定西侯因此至今没有与他家来往。”
“世上竟有如此歹毒自私之人!”陆小七听得毛骨悚然,全身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
老太君叹气道:“虽是事实,但个中缘由我们不清楚,也不好妄然蜚语。王琅吃了很多苦头却是众所周知的,陛下想必也是怜悯于他,这才对他破格提拔!”
一旁的窦姨娘小声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陛下提拔的是头白眼狼。若非当初我北军助他,他何来今日?”
庞姨娘撞了撞她,窦姨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当初借兵的是陆小七。尴尬地道:“郡主见谅。”
陆小七默然了半晌,才道:“我现在是彻底明白陛下的苦衷了!很多事情都只能是权衡之下,牺牲一部分人成就一大部分人,内心其实是煎熬的。”
老太君点头道:“是啊!即使要对不起一部分人,却不得不硬下心肠来,这对作决定的人来说是一种折磨,他的痛苦未必比牺牲的人少!郡主亦是如此!
定西侯若有此心,从大局上来说,牺牲的只是我数万北军,而换来的却是从此西部长治久安!郡主心中的比谁都难受,但世上本无两全其美之法!”
陆小七轻声道:“不对!师兄早就有想到过,是我没有做出周全的部署!我还太天真了,总妄想人不会真的十恶不赦,在他的内心总有柔软的地方,总会有一些良知!
我从来没试过像现在这样失望!师兄说,他已经到达我最初的期望,我不应该自责!不是的,他没有达到,因为我还对他心存着幻想,希望他还有人性!”
她垂下眼帘,语气低沉:“对待敌人我们可以化身为野兽,可是对待同胞,我希望我们像个人。每次面对战场上无数死去的战友,我内心荒芜得像寸草不生的沙漠!
我不懂,不明白,难道这种感觉、不是是人都该有的吗?他不是野兽他受过教育的,安阳欺负戚萋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出手相护,都说因微见著!他的行为,让我恐惧!”
老太君明白她口中的恐惧,是对人性产生恐惧!她还是个孩子才满十七岁,正是最美好的年华,总对世界充满热情和美好的冀望!她想追求想要的美,难以面对丑陋的人性!
伸手拍拍她的肩膀,她叹气道:“不怪你,别人家的小娘子这时还承欢在父母膝下,有父母兄长站在前头遮风挡雨,很多人都是持家后才能接触到人情冷暖。
接受人性丑陋有一个过程,在过程中学会如何面对。你一直养在温室里,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庇护场所,暴露于狂风暴雨之中,难以面对是正常的。”她太年轻了!
陆小七到前院书房批阅公文后。程老太君去狠狠地骂了程灏渊一顿。这小子傻不拉唧的,人家姑娘正自责难过,你不安慰也罢了,你还让人家待在井里冷静,活该娶不到媳妇。
程灏渊跟她说不清楚,他心里明知陆小七是对王琅始终抱有善意才失望的,如何能忍受? 任由老太君骂了半天,才道:“你把我踹下井你怎么不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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