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还没到种地的季节,他们干起活来毫不含糊。
指着这青黄不接的时候,赚一点铜板买粮食。
傅玄珩点点头,见影风指了指卸下来的马车方向。
他心里明白只怕是猴子醒了过来。
傅玄珩抬脚朝马车走过去。
沈云玥也看到了影风的手势,拧紧了眉心望着还在喋喋不休的周荷花。
聒噪得很。
“周姑娘,是你来我家这里唧唧歪歪的闹事。你的意思是不想善罢甘休了?”
周荷花没想到沈云玥一个丫头片子听不懂她话里的威胁。
“你什么意思?你家欺负人真当没事发生?”周荷花气不过,平日里拍着她马屁的几个婶子这会钻进草丛里。
她们装作看不到听不见。
手里的镰刀割草割的很欢快,没人愿意得罪金主。
“你跑到我家里大吵大闹,我没让穆雅拿棍子赶你出去算我心善了。”莫以然才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居然说她的云玥不是好人家的女儿。
她咬牙怒视道:
“我家的事情不容你一个外人置喙,有那功夫你该在家学习女德女训。”
说罢,莫以然鄙夷道:“我忘了,你一个村姑也不认识字哦。难怪?”
话里话外浓浓的鄙视。
这让周荷花如何受得了?
沈周氏几个人憋着笑意,莫以然果真从那日开始转了性子。
越来越强势护犊子了。
周荷花左右张望想要寻求救星,可身边只有陈三婆等人。
这几个人跟她周家八字不合,她气的跺脚哭喊道:
“我回去找我娘。”
哭完,一跺脚跑了。
见她跑了,莫以然呸了一声。
随即想到了什么,抬眼看向沈云玥叹息:
“会不会有麻烦?”
沈云玥摇头,“我沈家再落魄,也没到怕了一个里正的时候。”
“娘。谢谢你。”见莫以然也硬气了,沈云玥适当的夸了她两句。
莫以然不好意思的低垂眼眉,“娘立的太晚了,你爹肯定怪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爹爹那么疼爱娘亲,知道娘从小在外祖家过的就是这样的日子。”沈云玥抱了莫以然一下松开,“爹爹教导我要强悍保护娘亲。”
莫以然抹了抹通红的眼角。
“云玥啊。我想给你爹他们立个牌位,逢年过节的也好祭拜他们。”
莫以然自从到了这里,她只想给沈辞轩立个牌位。
往后的日日夜夜,她陪着沈辞轩的牌位。
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人生再无希望,也无情无爱一个人。
只愿到了那世,能再见那个如琢如玉之人。
沈云玥瞬间鼻子酸胀了起来,轻语道:
“好。我明天跟玄珩去镇上,找个手艺好的人给爹刻个牌位。”
“好。挑块好的木头。”莫以然从自己纤细的手腕上脱下银手镯,“这是你舅舅给我的,你拿着给你爹选块好木头。”
沈云玥到底是没接过来。
只推说到时候让玄珩去山里亲自挑选木头。
她给了眼神给刘晓云,自己抬脚朝马车走过去。
穆雅跟在了沈云玥身后。
“玥小姐。奴婢早上留了粥温在了锅里。”穆雅步子不紧不慢的跟在她后面,柔声道:“去村里买了点蔬菜,又去掐了枸杞叶的嫩头。焯水后用香油凉拌了。”
“好。我先去看下猴子,等会过去吃。”
沈云玥顿了顿,瞧着竹屋附近的那棵大榕树。“把小桌子放在榕树下面,跟阿四叔说建房子不要砍榕树。”
“是。奴婢这就去交代阿四叔。”穆雅福身后转身离开。
沈云玥来到了马车上。
猴子此刻躺在车厢里,正在跟傅玄珩讲述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情。
“这么说,那个白衣人是你的恩人?”
猴子痛得忍不住呲牙,“嗯。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他我早被南理国那帮畜生给杀了。”
提起那个白衣人,沈云玥就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他,害得她如今看到傅玄珩都有点心虚。
沈云玥故意扯开话题,“南理国那些人是山匪吗?”
猴子沉思了片刻后摇头,“不像山匪。倒像是军队里的人,他们追踪能力很强。里面肯定有个斥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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