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她好歹是个女人,是个有皮有脸的女人,还没嫁人呢就在一个大男人的怀里这么醒来,小草是很娇羞的。
如果这时候段十一睁开眼睛,和她一样害羞的话,那她肯定会红了脸。
然而,段十一同学表现得实在太君子了,睡得跟猪一样沉,且四肢规矩,一动不动,完全是她贴上去的。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本子上看见,说男子若是和心爱的女人同床共枕,那是会有特殊反应的。小草研究了半天,最后无奈地发现,妈的,段十一当真没把她当个女人!
虽然她没胸没屁股,别人有的她全没有,但是她真是个女儿家啊,这也太伤人了啊!
愤然起身,小草收拾了自己,然后一巴掌拍在段十一的胸口:“起来了!”
段十一皱眉,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面前脸拉得跟驴一样的段小草,好奇地沙哑着声音问:“你脸咋了?拉得跟鞋拔子似的,昨天晚上落枕了?”
小草翻了个白眼,看着外头的天色道:“不早了,起来继续查案。”
段十一哼唧一声:“有什么好查的,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现在应该等。”
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小草茫然:“为啥我不知道?”
“因为你蠢啊。”段十一闭着眼睛道:“没事多吃点猪脑子,为师都替你着急。”
小草:“……”段贱人真是一天不喷毒都会死。
活在段十一的阴影下,还能这么茁壮成长的也只有她这种野草了。小草很骄傲,摸了摸自己的头。
“段捕头。”门外有人来敲门了:“老爷和夫人在前厅准备了早膳,邀您一起过去呢。”
“哦,好。”小草打开门,放了丫鬟端水进来,将段十一叫起来洗漱完毕之后,一起往前厅走。
厅里已经坐满了人,小草扫了一眼,大夫人今天不是火鸡了,换成了紫色的妖精。二夫人穿得素雅,低头看着桌面。三夫人倒是头一回见,文文静静的,带着个清秀的小姑娘坐着,沉默不语。
“段捕头请坐。”钱老爷笑呵呵地招呼她:“昨天晚上蔽府走火,吓着了吧?”
“无妨。”小草一脸大义凛然:“做我们这行的,随时面临着生命危险,已经习惯了。”
这话说得,形象顿时高大了起来。大夫人道:“为了三小姐的案子,也是难为段捕头了。不知道是谁心那么狠,竟然纵火想杀人灭口。还好两位没事。”
钱老爷点头,跟着问了一句:“案子进展如何了?”
小草扭头看向段十一。
段十一专心地吃着饭,闻言抬头,无辜地道:“已经在调查之中,初步确认跟那孙少爷没关系。”
“怎么可能没关系!”二夫人一个激动就站起来了:“那么明显的证据,他怎么能脱得了干系?段捕头确定自己会查案吗?”
段十一看了她一眼,赶在小草开口之前道:“不能因为我们查出来的真相与二夫人想象的不一样,您就骂我们不会查案啊。就因为证据太明显了,而三小姐其实并没有被侵犯,所以我才斗胆说案子跟孙少爷没关系。”
他验尸的时候仔细检查过了,钱芊芊只是衣裳凌乱,并没有当真被强暴,只是…也不是处子之身。
这话他没说出来,怕被赶出去吃不了早饭了。
“并没有被侵犯?”一桌子的人都震惊了:“怎么会?那她怎么会上吊?”
段十一咬了口馒头,吞下去了才道:“三小姐死前应该落过水,浑身湿透,所以丝绸的衣裳是皱的。那屋子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因为三小姐穿的是外出的鞋,鞋上还有泥,束腰也未曾取下来。”
大夫人连忙点头:“段姑娘说得对啊,发现她尸体的时候,当真是湿着身子的,只是没人在意。”
二夫人咬唇。
“如此说来……”钱老爷皱紧了眉头:“芊芊她?”
“不是上吊自尽的。”段十一接口道:“她是被人吊上去死了的。”
一桌子的人瞬间都吓坏了,一个个瞪大眼睛一动不动。小草和段十一就趁着这机会将桌子上好吃的东西都给吃了。
“段捕头也这样认为吗?”二夫人白着脸问小草。
小草满嘴是东西,点头,口齿不清地道:“段姑娘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我们一起查的。”
二夫人皱眉,打量了两人半晌,嘀咕了一声:“总觉得怪怪的,该不是谁冒充的名捕吧?”
竟然看出来了?小草挑眉,低头继续吃她的饭。正牌名捕在她身后给她撑腰呢,她怕啥?
钱老爷没理会二夫人的嘀咕,满脸严肃地道:“芊芊若是他杀,就请段捕头与段姑娘务必找出凶手,还她一个公道。但,若是你们查案有误……”
“没误的。”段十一擦了擦嘴:“钱老爷可以让下人去三小姐上吊的那根房梁上看看,若是有拉扯滑动的勒痕,那就证明我说的没错,若是自己上吊,房梁上是只会有浅浅的印记的。”
说的有道理,钱老爷立马让人去看了。
结果不用说,吊死钱芊芊的是麻绳,房梁上有很重的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