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水湾的别墅里别说是烟火气,就连一丝人情味都没有。
没有管家,没有保姆,没有佣人。
做饭的阿姨也没有。
而且整栋别墅里都是冷冰冰的色调,冷冰冰的家具风格。
就连冰箱都......冷冰冰。
不对,是空荡荡。
站在比自己高了几个头的冰箱前,乔如意一阵哑然。
除了几瓶水,什么也没有。
“饿了?”
凌澈擦着半干的头发走过来,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
乔如意将冰箱门关上,“你是吃饱了,我饿了。”
凌澈的眼神在乔如意身上从上到下扫了一遍,她刚洗过澡,出水芙蓉般周身笼着水汽。
“但我体力消耗了。”
他的话语意味深长。
乔如意甩了个眼神过去,坐在沙发上,“我饿了,我要吃饭。”
凌澈笑着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让人送餐过来。
挂了电话,凌澈拉着乔如意往浴室走,“先吹头发再吃饭。”
坐在灰色的贵妃榻上,耳边是呼呼的吹风声,发丝间是他指尖轻柔的触感。
乔如意长睫微垂,这是结婚快三年,凌澈第一次为她吹头发。
细柔的发丝在他手指尖缠绕,凌澈眸底是乔如意看不见的柔情。
他细细拨弄着她的头发,生怕弄疼她似的。
乔如意刚想开口,她和凌澈现在的关系,那句“老公”终究还是叫不出口。
她抿了抿唇,“凌澈。”
“嗯?”
吹风机的风声停止,凌澈偏过头,“什么?”
乔如意的视线盯着灰色的真皮榻面,“为什么会有人刺杀你?”
而后,她抬眸,认真地问,“你得罪了什么人吗?”
凌澈的视线深深地看了她两秒,笑道,“商场之间总有尔虞我诈,有些人为了利益当然什么都干得出。”
闻言,乔如意若有所思。
她只知道商场如战场,一不留神顷刻间多年心血就会付诸东流。
商海也是一个巨大的困兽场,强者胜败者匿,根基不稳的企业很容易就会尸骨无存。
这些年她也或多或少知道凌澈在商场上的手段,虽然他才二十六岁,但已足以让众多竞争对手闻风丧胆。
但她不知道在斗争商业版图之余,居然还会雇下国外训练有素的雇佣兵伤对方性命。
想到“雇佣兵”这三个字,她就生起一丝寒意。
“真的吗?”她再次问,“你不会瞒着我在做些什么吧?”
“瞒着你做什么?”凌澈弯腰凑近她,在她唇边轻啄一下,“我们都坦诚相见深入浅出了,我还能瞒你什么?”
原本正经的谈话又被他开了不正经的腔调,乔如意耳尖一热扭过头去不去看他。
“吹头发吹头发。”
凌澈轻轻一笑,手指拨弄着她的长发,声音在她背后响起,“再说了,我有多少条绯闻多少个绯闻女友,你不是比我还清楚吗?”
一听这话,乔如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接着吹风机的声音再次响起,呼呼的风声萦绕在她耳边。
他轻声开口,声音极轻。
轻到足以让风声将其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