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父皇在这几天出现,那也不怕,他已布下了天罗地网,宫中的各个进出口他更是派人守得死死的。只要他一出现在宫中,他的人便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解决了。
“如果加上受的刺激多,还会减寿,恐怕连一个月都活不到。”
君景颐暗忖,这样最好,死了的话省了他多少事儿呀。
“以臣估计,皇上最多也就这几天了——”
不日,景王亲自率人挑了一个山贼窝,悲切地抬回两具尸体。
地上的两具尸体,面目模糊,但身形和周昌帝戚贵妃很像,身上还穿着那天离宫时的衣裳。
“老三,你说这是你父皇的尸体?”太后一副不胜打击的样子。
“是的,皇祖母。”君景颐悲伤地说道。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死?!哀家不信。”太后摇着头。
“我儿左手臂那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快去看看。如果这个人身上没有,那就不是我儿。花姑,你去,你亲自去看。”太后对跟了她一辈子的心腹说。
“是。”
花姑走了过去,掀起那被火烧得破破烂烂的衣裳,脸随即一沉。
太后希冀地看着她,花姑朝她沉重地点了点头,然后不忍地捌过头去。
“不孝子,你竟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说完这句,太后大受打击,晕了。
而众臣则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这皇帝去了,也没留个旨意,下一任皇帝是谁,这可如何是好……
“老三,命人敲丧钟吧。”皇后沉痛地说道。
铛——铛——铛——随着三声悠远哀沉的钟声响起,昭示着大昌国又一位帝王驾崩。
皇后哀痛地问,“大行皇帝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关于新帝的人选,你们有何意见和建议?”
景王一派的臣子站了出来,“臣以为,景王人品贵重克勤克俭,近来来处理朝政也无可挑剔,是克承大统的最佳人选。”
“臣附议。”
“臣附议。”
附议的都是景王一派以及一些中立的臣子,还剩下一些顽固派,并不表态。
当所有表过态的臣子看过来时,谢昌延主动站出来,“我不相信皇上崩了,就算皇上真的崩了,如果属意景王登基的话,必会留下只字片语着其继位的,既然都没有,那必然不是属意他登基。”
“谢巡抚,你要知道前阵子皇上还在的时候,已经是完全把景王当成是储君来培养了。教他帝王心术,治国之道,放手让他处理奏折而且还答应了祭天时要带着景王一起,这些都是培养储君的举措,而且都是独一份的。如果这些都不是,怎么不见大行皇帝这么对别的皇子?如今大行皇帝驾崩了,自然是景王继位了。”景王一系的臣子劝道。
“传国玉玺还没找到呢。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说起这个,君景颐就闹心,君家这枚玉玺用的料是举全国之力挑出来的最好的料子。它失踪了真是一个大麻烦,就算他有心再做一个,在私下一时之间也难找到与它媲美的料子。
“国不可一日期无君,难道没了玉玺就不能让工匠再做一个么?国家总不能因为一枚玉玺陷入一团乱吧?”
“遗诏没有,玉玺没有。反正我不管,谁手上拿着传国玉玺来,我就认谁当皇帝,当然,只要那人是君家的子孙!否则就算别人登基了我也不会承认的。”谢昌延完全一副滚刀肉的样子。
看着这一幕,众臣心中各有衡量,谢家因为殷侧妃的关系,是注定与景王走不到一块去的,所以他们抗拒景王登基这个事实,大家都不意外。
其他人则在衡量了,自己一家与景王一派的人是否有什么不可调和的茅盾,如果没有,可以调转车头,如果有,是否能向谢家靠拢呢?毕竟晋王还在回京的路上,这是一个变数呢,也算有几分胜算的。
秦明忠极有眼色地出来打圆场,劝道,“这不是事急从权嘛,如果皇上没有被刺客掳走,那一切好说。但事已至此,咱们也只能好好处理了。总不能像老谢一样,不顾大局嘛。”
接着,自然又是口水仗,但不管小部分人如何反对,景王在三日后登基的事是确定下来了。毕竟周昌帝之前的举措在身为臣子的他们看来,确是给了人一种将景王当作储君培养的感觉。再者,也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而且还有太后的默许、皇后及秦蒋祝三个大家庭的支持,反对的家族虽然也有谢家、李家和汤家,但中立的力量多是倒向景王一系的。所以,还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丫头,你来了。”戚贵妃见到谢意馨,颇为亲切地招呼道。
“母妃,你累了吧?我为父皇熬了点汤,你端进去给他吧。”谢意馨将手中的托盘放下。
回来几天,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些事,谢意馨才对周昌帝这个老人肃然起敬。
这一段时间,不管是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还是几个儿子的不幸。
如果是普通的老人,早被折磨得疯了,虽然他也被折磨得虚弱消瘦,但精神头看起来还好。可想而知他的刚强。
铛——铛——铛——
“什么声音?”屋内,正喝着补汤的周昌帝猛一抬头。
谢意馨在外间,心也是猛打鼓,这是丧钟,皇帝驾崩的丧钟。景王这是打算一条道走到黑了啊。
“孽畜,孽畜!他这是当朕死了啊。”周昌帝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丫头,快,快去把你祖父请来!”屋内,传来戚贵妃惊慌失措的声音。
谢意馨顾不得进去看情况,忙钻进密道中,往家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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