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怪纯妃这么生气,这件事一旦严重了,只怕会危及大公主的性命。
只不过,宁嫔为什么要这样对一个孩子?
姜念思索了半晌,小声道:“姐姐,你觉不觉得,宁嫔之前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是纯妃所做?”
颖妃身为妃子,心思不比姜念差,姜念怀疑过的事情,她也怀疑过。
“不然很难解释,为什么宁嫔要害大公主。”
可这件事始终存有疑点,宁嫔到底被纯妃拿捏住了什么把柄,她为什么愿意乖乖听话,亲自把自己的孩子摔没了。
两人百思不得其解。
与此同时,清宁宫内。
裴珺坐在宓儿的床边,听着纯妃在一旁的哭诉:“皇上您瞧……”
纯妃把大公主胳膊上的衣袖撩了上去,露出一截细窄的胳膊,上头都是她自己抓出来的血痕。
“宓儿对花粉过敏,宁嫔一早就知道,她还偏偏存了这样的居心!宓儿一直闹着说自己身上痒,臣妾怎么哄她,她都控制不住去抓挠。”
裴珺自然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的,他看着宓儿胳膊上的痕迹,啧了一声,道:“太医可开药方子了?可得好好涂抹药膏,留了疤就不好了。”
大公主一出事,装扮一向朴素的清宁宫如今更显简约,就连带着花朵图案的瓷瓶,都暂且被收了起来。
生怕纯妃看见了糟心。
纯妃流着泪,心疼道:“自然是涂抹过了,可宓儿对花粉过敏,今天一直在流涕,太医说就算吃了药,用处也不大……”
裴珺幽幽叹了口气,平日里最好的法子,就是不让宓儿接触任何花朵。
可万一接触了,却又没什么好方法。
如今只能是更加小心地照顾她,搭配着太医止痒的药膏,生生熬过这几天。
纯妃听了大公主许久的哭声,这会子好不容易睡着了,她望着宓儿苍白的小脸,泪珠儿止不住地向下落。
哭着哭着,宓儿的鼻子耸动了两下,又重重打了个喷嚏。
纯妃见状,立马恨声道:“皇上,宓儿变成这副样子,都是宁嫔害的……”
一提起这个,裴珺当即道出了自己的疑惑:“朕知道你与宁嫔一向交好,连皇后也说你们二人是难得的一对姐妹,这好好的,她为何要害宓儿?”
纯妃面上的阴翳立马消退了一些,是啊,平日里她和宁嫔在旁人看来是关系极好的姐妹,这会子也不能变脸变得太快。
纯妃吸了吸俏鼻,眼眶升腾起一层朦胧的水雾,唇瓣微微打着颤,委屈道:“臣妾也想知道……臣妾识宁嫔为姐妹,臣妾与她相识两年,一路扶持着,臣妾做梦都想不到啊……”
“会不会是……当时宁嫔流产,她没了孩子,便嫉妒臣妾有孩子?!”
纯妃到底也算是受害者,裴珺现在不便太过严肃认真地询问她,摆摆手无奈道:“朕已经下旨,将她降为贵人,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暂且不能出来。”
纯妃抬手柔柔擦拭着泪珠,略低敛了些眉目,将眼中的异样掩盖了下去。
宁嫔可以说是她的一把刀子,纯妃要扮演远离是非、不屑争斗的女人,那宁嫔就是她用来害人的一把利刃。
宁嫔这一下子被禁足了,日后纯妃也不好有什么动作了。
不过她害了宓儿,要让她向皇上求情把宁嫔放出来,纯妃还是有些担心。
万一宁嫔受她压制许久,不管不顾地疯了呢?
“臣妾多谢皇上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