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忙着吃东西的动作微微一顿,诧异地挑了挑眉。
她以为裴珺派人送来这些好东西,就算是对她的补偿了,至于升位份,还得看以后。
姜念咽下嘴中的食物,故意说:“嫔妾刚从宫女成为答应不久,再这么快晋升为常在,只怕不合规矩。”
裴珺说:“朕说什么是规矩,那什么就是规矩,你之前被宫女下了麝香,后来又被冤枉,受了不少委屈。”
姜念懂事地说:“嫔妾受了再多的委屈,只要皇上心疼嫔妾,嫔妾就不需要什么补偿。”
姜念说完这话,自己现在内心唾弃了一下。
听听,这是什么恋爱脑的发言。
裴珺想的却是,这些日子,明里暗里嘲讽姜念出身是宫女的人不少,她的位份又低,不受重视。
即便有了恩宠,裴珺能护她一时,可只要位份低,人人都能压她一头。
裴珺自认为自己一向是个冷漠的人,所有妃嫔的升降都是合乎礼制的,不会掺杂一点自己的私心。
可他头一次,私心想让姜念站的高一点,鄙视她的人能少一点。
想到这里,裴珺安慰姜念说:“这些事你不必在意,有朕在,无人敢说什么。”
姜念很喜欢裴珺这样霸总式的发言,安心地低头吃东西。
裴珺陪了姜念片刻,亲眼看见她吃了不少东西,这才放下心来,起身说:“朕现在去见一见太后,先不陪着你了。”
说起来,姜念自从成为了宫嫔之后,倒是一直未曾见过太后。
她跟着站起身来,说:“嫔妾一直未曾拜见太后,等过两日,嫔妾就去寿康宫吧。”
裴珺一听姜念提起太后,很显然的心情变得不好了,他拧了拧眉,语气也变得淡漠:“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你不去瞧也没事,等哪日太后要见你了,你再去。”
裴珺都这样说了,正好姜念也懒得去应对太后,她只听说婆媳关系是很难把握住的,在古代和太后如何,她心中更没有数了。
永寿宫,裴珺的龙辇落在外头,还没走到寝室门口,就先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咳嗽声。
裴珺掀开厚实的帘子,冲着半坐在床榻上的太后行礼:“儿臣给母后请安。”
太后已经六十多岁了,头发黑白参半,身形略微有些伛偻,但眼睛炯炯有神,精神还算矍铄。
只是深秋时节,外头风大,太后毕竟已经年老,这两天不慎染了风寒。
太后看到裴珺来看望她,还是很高兴的,连忙说:“皇帝坐远一些,哀家有风寒,不能传给你。”
裴珺微微点头,寻了个位置坐下,说:“儿臣进来时发现门口已经换成了厚实的帘子,母后这两日很怕冷吗?”
棉布制成的厚实帘子一般都是在冬天装在门框上,以来可以遮挡外头的风雪,二来屋内的炭火的热气也不会消散出去。
太后苦笑一声:“年纪大了,这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也怕吹风。”
裴珺关心道:“太医可来看过了?”
太后观察着裴珺的表情,他嘴里说的话都是在关心自己,面容却是一贯的不动声色,看不出一丝的情感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