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从来没有输过的拓跋焱而言,对手越强,赢起来才越有意思。
他看着云若夕整理东西,然后和平时一样跟着她出了房门。
依唛在她和南枯肜的房间里等他们,给他们涂抹变丑的药。
“王相公的眸色太过特殊,长老觉得,还是遮掩一下的好。”
南疆和大宁差不多,大部分人都是褐色和深色的瞳眸。
有色彩的瞳眸,一般只出现在西域诸国和种族繁多的西梁帝国。
只是,就算是这些地方,紫色的瞳眸,也是极其少见的。
而从这一特点出发,其实或多或少能猜到拓跋焱的身份。
但可惜南疆的许多密教,都隐藏在深山老林里,他们对外界的情况不易获知,也不感兴趣,故而并不清楚西梁的皇族有稀有的紫色瞳眸。
南枯肜虽然猜不到拓跋焱的真正身份,但也大致知道他是西梁人,她甚至脑补出,云若夕和他被家族反对,就是因为大宁和西梁敌对。
不得不说,八卦脑补是女人的天性,七十岁的古稀老人亦不能免。
“眼睛不好遮掩,就直接带斗笠吧。”在南枯肜的建立下,拓跋焱戴上了斗笠,而另外三个男使者为了让拓跋焱不突兀,也戴上了斗笠。
至于云若夕,依旧用依唛的丑化药处理。
一行人准备好后,便朝蛊王会的集合地行进,随着离集合地点的路程越近,云若夕看到的打扮特别甚至有些奇奇怪怪的人也就越多。
云若夕不由好奇的问身边的依唛,“参加蛊王会的教派,到底有多少?”
依唛摇了摇头,“我们南疆的教派有很多,有名的大教,有十多个,没有的名的小教,据说有上百。而大教,有时候会因为教义的分歧,分裂成两个甚至两个以上的教派,至于小教,有时候也会有这样的问题,所以零零碎碎的算下来……”
依唛伸出手指扳了扳,但显然,这个计算题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云若夕也没指望得到一个精确数字,只淡道:“那看来这蛊王会,还真是鱼龙混杂。”
“鱼龙混杂?”依唛的中原话水平还没到熟悉许多成语的地步,只大概猜到云若夕的意思,小声嘀咕道,“我大伯说,这些小教派大多集中在南疆北部,那里是拜月教势力最薄弱的地方,所以蛊王会除了斗蛊,还会涉及北部和南部之争……”
而北部和南部的分化,又会涉及到南诏与北疆个别部落的争端。
总之——
“我是第一次陪长老来参加,具体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大部分情况我都是听我大伯说的,他之前是主要陪长老前来参加蛊王会的长老使。
他说蛊王会举报这么久,真正顺利的只有一次,其他时候都是吵来吵去的,有一两次还打起来了,所以后面才有南诏出动军队的情况。”
云若夕听后有些不解,“既然大家这么不合,那为什么又要来参加呢?”
依唛拉着云若夕的胳膊,凑近道,“云娘子,你和我一样,当初我也不明白这点,大伯就跟我解释说,大家其实是冲着奖品来的,每次蛊王会拜月教作为主办方,都会拿出宝贝当彩头。
大家都是冲着宝贝去的,不过到了后面就不是,而是不得不来。”
“不得不来?”云若夕问,“为什么?”
“因为南诏国得了大宁的支持,基本统治了大半个南疆,而拜月教得了南诏王室的支持又基本掌控了南疆的南部教派。
除了蛊神教和我们巫神教,源远流长,底蕴深厚,不怕拜月教外,其他南疆南部的教派,根本就不能对抗拜月教。
但就算是蛊神教和巫神教,也不是如今有南诏王室支持的拜月教的对手。
所以,南部的其他小教派,除了个别依附与蛊神教和巫神教的,都归顺了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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