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接连的白酒下肚,李老板彻底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时候,他忍不住的嚷了一声:“云氏,你这个卑鄙的贱妇,你肯定作弊了,作弊了!”
其他人听到这话,都微不可查的露出些微妙的神色。
说实话,他们虽然都觉得云若夕作弊了,可人家能让他们一大群人找不出来,这也是一种本事。
大家平时互抢生意的时候,谁没有过小动作,这输了就骂人,还骂得这么难听,未免有些丢分。
陪同李老板来掌柜,见自家老板大骂云若夕,忙上前捂住了自家老板的嘴巴。
但被骂的云若夕,却像是没听到般,依旧淡然的看向其他酒楼老板,笑着道:“还有没有人想要玩的?”
你特么都快成赌神了,谁要和你玩!!!
其他酒楼老板纷纷表示:不了不了,自己不胜酒力。
云若夕笑笑,自顾自的端起一杯酒,浅浅的酌了一口。
不错,不愧是号称全京城最好的白酒,此酒甘醇,劲浓,也不知道太白楼是从哪家酒坊进的,云若夕琢磨着回去后,也让崔成去进一批。
酒席很快就接近尾声。
兴起喝了几杯的云若夕,被影七搀扶着回去,而醉的不省人事的李老板,也被自己的下属带了回去。
其他老板陆续跟周楠拱了拱手,纷纷离开,只有太白楼的老板,最后站在周楠身边,犹疑道:“周管家,这云氏……”
“她今天玩的不是骰子,玩的是人心。”
周楠看着云若夕留下的那副骰子和骰盅,神色冰冷,“她想要我们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普通的好欺负的妇人。”
“就凭一副赌具?”太白楼老板不服气。
周楠却是冷笑道:“是啊,就凭一副赌具,我们都知道她耍了手段,可我们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是怎么耍的。
她这是在变相告诉我们,她不是不会耍手段,只是她不屑于耍,如果我们敢对她背后作祟,她会让我们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这,这女人也太猖狂了!”太白楼老板被周楠这么一点,当即明白了这场挡酒赌局的深意。
周楠摇了摇头,“没实力的人,这般,叫猖狂,有实力的人,这般,叫提醒,我们且看看,她会怎么应对吧。”
应对?
应对什么?
谁要整她吗?
喝了几杯闷酒的太白楼老板,一时间没想过来。
但等到他跟随周楠,走到三楼边缘的栏杆处,看着下方一辆又一辆的马车离开后,他便明白了。
云若夕今日这警示,不是所有人都会乖乖记下的。
就比如在酒席上,大输特输的李老板,在回去吐得肝肠寸断的时候,那是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把云若夕大卸八块。
可他个人的力量终究太小,去找其他酒楼老板,也不知道他们对云氏是个什么态度。
思来想去,李老板在家躺了三天后,便于某个黄昏日落,去到了万悦楼。
“夫人,李老板去找了邱德凯。”影七跟云若夕详细报告了,那些酒楼老板回去后的详细言行。
不出云若夕所料的,大部分对云若夕都从最初的不屑,变成了不满。
因为他们大部分都觉得,云若夕那天的赌局是挑衅,是猖狂,是在讥讽他们不自量力。
只有少部分,如周楠这等稳得住的人,才没有任何动作,照常做事情。
“其实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照常。”云若夕用指尖,逗弄着桌上的小青蛇,“但他们不给面子,我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那夫人打算怎么办?”影七问。
“先看他们出什么招了。”云若夕弯了弯眉眼:“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不成,他们还能把我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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