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文人公子看见了,都非常惊讶——
“子玉怎么去凑热闹了?”
“是啊,他不是从来不喜欢这种烦人的情况,说什么公开场合,吵吵闹闹,实在有失体统。”
“要不,我们也去看看?”
……
很快,不止顾颜之他们所在的江景雅间,三楼的不少贵宾,都打开门,或亲自走出,或派人出来,去看二楼台子上,发生了什么。
此时大掌柜让人传阅的制作方法,已经被大部分人看见。
大家除了诟病字太丑,都纷纷表示:“这制作方法的确毫无出奇之处,实在不值得一千两啊。”
“是啊,这饵丝,虽然新颖,但做法也未免太简单了,这制作方法根本不需要买,自己只要随便鼓捣,也能摸索出来。”
“这个小女人,就是最近在西码头大火的,云氏小面的摊主吧,听说她家的小面紧俏得很,想吃一碗,得天不亮就去排队呢。”
“啧啧,这有点小本事,就开始得意忘形,居然敢骗到人万悦楼老板的头上,这乡下来的就是乡下来的,很是无知无畏啊。”
……
饵丝的制作方法,的确简单,不少人就算不看在万悦楼老板和掌柜的面上,帮他们说话,对着云若夕,也表示不满。
因为一千两买这么个人人都会的秘方,实在是太亏了,任谁站在“公正”的角度,都会忍不住说道云若夕。
可——
“这饵丝的方法纵然简单,可在我之前,有谁做出过这饵丝吗?”云若夕反驳的第一句,就让议论纷纷的人愣住了。
是啊,这饵丝的制作方法虽然简单,但在他们今天看到这制作方法之前,谁也不知道有饵丝这种东西,更不知道,大米会有这样的做法。
所以——
“不管我这饵丝的制作方法如何简单,起码是一种全新的食物,试问在座各位,如果我用‘从未吃过’这种噱头,卖五十两一碗,会有人买吗?”
万悦楼是京城一家较为高档的酒楼,在下面大堂吃饭的,也都起码是村里的富户,更别说二楼三楼的人了。
为了美女,土豪可以一掷千金,为了美食,也未尝不可,自古以来,食与色,就是分不开的人类最原始的欲、望。
云若夕这话一出,大掌柜还来不及反驳,就听到一个人高喊道:“别说五十两,要是能有本少爷没吃过的东西,我一千两一碗,也是买的。”
云若夕闻声抬头,便见三楼栏杆处,一个穿着蓝色锦衣的年轻公子,两眼泛光的盯着她。
云若夕愣了一下,这个人的眉眼和声音,怎么都有些熟悉?
她一时想不起来,也就没有多想,继续指着自己手中的字据,看向众人:“诚如刚刚那位公子所言,我这饵丝,就算不卖给他们万悦楼,也能得着一千两银子,我作何要去骗邱老板?
我一个初来乍到,无依无靠的小妇人,是哪里来的胆子,敢去骗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的老板?
我以后还想不想做我自己的小面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