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风流,九爷是个美男子,九爷有的就是银子。
没有见到九爷之前,阿梨对他的印象便只有这几个,她并不需要知道有银子的风流美男子是个什么模样,因为她心里早就有了一个谁也撼动不了的人儿,那便是救了她一命的四爷。在她心里,四爷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儿。
那时,她并不知道,她给九爷跳完一支舞后,便会被他困住一生。
她那一日最大的心愿,莫过于将自己最为美好的那一面展露给四爷看。所以她竭尽全力地在四爷面前绽放自己,身段柔美仿若无骨,纤腰扭得叫人痴缠,可四爷从头至尾都没拿正眼瞧过她,这让她很沮丧。她想,她不过是个舞姬,确实不配被四爷瞧上眼的。
班底的姐妹们都离开之后,她偷偷哭了一场。从此以后,她将不再是一个清洁之身,不配再奢想四爷了吧。
老九进去看到她哭得梨花带雨时,眉头一皱,眼里浮起一丝厌烦来:“你觉得很委屈?”
阿梨抬起头来,第一次认认真真地看他。九爷长得很好看,眉心那一粒朱砂痣将他的脸衬得格外妖娆,即便他眼下蹙着眉头,却也像是画中的美人儿一般好看得很。
方才跳舞的时候,她一心只在四爷身上,压根没有注意到九爷。眼下看仔细了,她却还是喜欢不起来。她不过是他买下来的一个暖铺之人罢了,连个妾都算不上,无名无分,低贱得很。
他见她不说话,忍不住又冷哼了一声:“我看你见到四哥的时候,魂儿都没有了,哼,难道我没有四哥好看?”他语带醋意地又哼了数声,眸子微微细了细,笑得异常妖孽。
阿梨怯怯地低下了头,如实道:“九爷比四爷好看。”只是,在奴婢心里,四爷永远是最顶天立地最让人痴迷的男子。
她已经如此恭维,却不知他为何生了气,只见他一个箭步上前,用力地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那你哭成这样是做什么?是因为以后见不到他了而哭,还是因为对我不满意,不想做我的女人?嗯?”
他身上有酒气,叫人迷醉,可她心里却怕得很。她哭了,因为她怕。她知道接下来她要面临什么,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却还是怕得很。
她觉得他很生气,可是她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很久以后,她才知道他曾经喜欢过一个青楼女子,可那女子却爱慕四爷。原来,她终究只是个替代品……
“爷,今儿九福晋来过了。”
一眨眼,他已经买下阿梨一年了。阿梨生得很美,含着泪时更加楚楚动人。可他不喜欢看她哭,他喜欢看她笑,可她从来都不肯笑给他看,他有些挫败。
别的女人哪一个不对他曲意奉承,个个都笑着在他身下婉转求欢,只有娉娘,还有这个阿梨,全都不将他当一回事儿。九福晋说要来别院福晋踏青时,他故意点了头。
九福晋的性子温婉得很,但他知道,她话里有话的时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他想看阿梨跟他求饶,向他低头。只要她肯服软,他一定会像对别个女人一样,好生待她,好吃好喝不在话下。
可她进去的时候,她眼里很明显地生出一股厌恶之情来。
“你温柔一点会死吗?整天哭丧着脸给谁看?”完事之后,他让人端来一碗汤,“你不配给爷生孩子。”
他说得很恶毒,就是为了刺痛她的心,让她难受,等着她求饶。
可是她又乖乖地喝了个干净,喝完之后便又怯怯地缩道了角落里。那样子,就像一只可怜的小猫仔,一双漂亮的眸子惊恐又无措,让人怜惜。
他轻叹了一声,突然就心软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同她较什么劲儿,所以他缓缓走到她身前蹲了下去,轻轻柔柔地将她脸上的泪痕给拭去:“又哭成这样做什么?你说声不愿意,我便不会碰你了。”
她的泪水一滞,怀疑地抬起头来,怯怯地问道:“真的吗?”但见他的眉头微微一蹙,她便又怯怯地垂下了眸子,“奴婢……奴婢不敢……”
“不敢什么?”他烦躁地将她提了起来,她又矮又小,轻飘飘的像是没有分量,“你就不能笑给我看看?你笑给爷看看,爷明儿带你回去见你班底那些人,如何?”
她很明显地喜了喜,嘴角竟当真弯了起来:“爷说的,是真的吗?”
老九点了点头:“自然当真,只要你今夜将爷伺候高兴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