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与妍华对视了一眼,而后挑了下眉头:“笑笑可喜欢张若霭?朕看这孩子不错。”
笑笑点了点头:“嗯,儿臣也觉着张编修这人很不错。”
“哦?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窃贼嘛?还叫他登徒子来着。若不是因为他乃张大学士之子,恐怕你皇阿玛当初一听到这两个词便忍不住将他关起来了。”
“这……那……那是因为……额娘,是孩儿错怪他了。”笑笑的小脸涨得通红,支吾半晌,最后还是承认了错误。自从在马场里撞到过张若霭后,张若霭对她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变。
她那一日喝了点酒再骑马后,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跟飞起来了一般。若不是张若霭承认他担心她,她才不会乖乖下马呢。从那以后,张若霭再不凶她了,说话语气都变得温和了许多,她心里能不越来越暖吗?别人一待她好,她便觉着那人善良。
所以,张若霭都对她那么好了,她怎么可以继续说张若霭的坏话呢?
“错怪?嗯……这错怪也怪得太离谱了。”胤禛沉吟良久,叹了一声,“张若霭乃张廷玉二子,你一会儿说他窃贼,一会儿说他登徒子,于他名声很不好,闹得朕至今都不知该给他指哪门婚才好。”
笑笑惊诧地抬起头来,十分不解地瞪大了眼:“皇阿玛这是什么意思?皇阿玛不是说要将他指给儿臣当驸马的吗?如今……反悔了?”
她心里一急,不待胤禛与妍华解释,又扬声道:“皇阿玛是皇上,一言九鼎,怎可说反悔就反悔啊!”
胤禛一个忍俊不禁,差点儿将刚喝下去的那口茶给笑喷了出来:“你就如此中意他?”
笑笑尴尬地往四处看了看,又干咽了几下口水。就在胤禛以为她本着女子的矜持,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时,笑笑却突然红着脸点了头:“嗯,皇阿玛,儿臣觉着儿臣挺中意他的。让别个人做驸马,许是还不如他呢。他……起码他如今对儿臣很好啊。”
“不理会你,不对你笑,也是对你好?”妍华故作怀疑地皱起了眉头。
“那是……是因为孩儿以前骂他登徒子,骂他窃贼嘛,所以……所以他以前那种态度,也是……也是可以理解的。”笑笑忍不住替张若霭辩解了一声,她就是如此,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从来也不知加以掩饰。
妍华看了胤禛一眼,她没想到笑笑竟然对那张若霭喜欢到这种程度了。
“话虽如此,只怕……哎,只怕晚了哦。”妍华摇了摇头,叹了两声。
“皇阿玛真的要指别人给他吗?儿臣……儿臣不同意!”笑笑瘪起嘴,愤愤地抗议起来。她才是他们的亲女儿好不好,怎么能便宜了别人家的女儿呢?
胤禛已被笑笑的反应逗得想捧腹大笑,若不是顾及他的天子威严,他还真不想忍。
妍华捂着嘴巴敛了敛神情,瞪了胤禛一眼后,才出声接话:“不是你皇阿玛不想为你们两个指婚,而是……那张编修似属意他人,你皇阿玛念及张大学士乃重臣,不想搅了他儿子的姻缘呀。”
“额娘!”笑笑真急了,她爬起来便走过去拉住了妍华的手,撒娇似的摇了摇,“张编修的好姻缘自然是孩儿,怎得算是搅了他姻缘呢!”
“月底前,你若是能让他亲自来求这门婚,朕一定给你们指婚,如何?若不然,朕许是只能将你指给别个人了。”胤禛此时已经敛好情绪,既然笑笑对张若霭那么情深,他自然巴不得能赶紧将这门婚事定下,那样,他便赢了。
笑笑看了胤禛好半晌,最后重重地点了下头:“好,皇阿玛等着,儿臣月底前一定给答复,皇阿玛在这之前可不能给他指别人啊!”
“好好好……”胤禛满口应了下来,而后便见笑笑匆匆退了出去。
“皇上如此怂恿她,也不怕她吃亏吗?笑笑好歹是个女子,还是公主。”妍华看了胤禛一眼,无奈地摇起了头。说他是孩子,他还当真越发像个孩子了。
“我见过那张若霭几次,是个能做到发乎情止于礼之人,再说了,他是张廷玉之子,我信得过。倘若他当真对笑笑做了什么无礼之事,他们俩的婚事我便一定得止了,到时候张卿也说不出什么意见不是?”胤禛冲着目瞪口呆的妍华,挑了下眉头……
笑笑返回尚书房的时候,张若霭还没离开。
笑笑也顾不得别个人在场,疾走到张若霭面前,便仰头往他眼里看:“我有话要与你说。”
张若霭微微皱眉,不着痕迹地往后撤了一小步:“公主有何事要与微臣说?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