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别碰!”小余儿忙呵斥她,“若是有毒怎么……”
可惜他的话快不过她的手,小宫女听到有毒二字时,已然沾了点白色的东西凑到鼻子下面去闻了。看到小余儿脸色不好,她忙将掏出帕子将手擦了擦,讪讪道:“好似有点儿咸味。”
郭答应与春卷听了这话后,便也凑过去看了看。
春卷想着为郭答应正名,迅速沾了点儿那白色的东西也闻了闻,而后还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咦?真是咸的,好像是……盐?”
“你个不要命……”小余儿掐着兰花指正要骂她,待听清楚她的话后,忙奇怪道,“咦?怎得会有盐?”
外头私盐泛滥,所以这盐也不是什么稀罕物,可好好儿地却出现在这土上,不免有些奇怪。
“余公公可要查查清楚,这土上怎得就覆了一层盐?如若不然,答应再打理新来的石榴树,可能又要受冤了。”春卷闷闷地看了小余儿一眼,待瞥到他还未收起的兰花指时,禁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郭答应扯了扯她的袖子,便顾自先走了。
主仆二人离开后,小余儿才吩咐了人道:“这两盆石榴树也先别急着扔了,你们,给抬到后院的角落里去吧。”
一伙人正忙碌的时候,杜若带着两个宫女回来了。她刚才受命,送了妍华给暖心挑的一个老嬷嬷去乾西二所了,不过她觉着乾西二所里的气氛有些怪异。不仅如此,她还瞧到个奇怪的身影。
“树坏了?”她拉住小余儿问了一声,见小余儿点头,她便有些纳闷,“去年长得那般好,怎得说没就没了?我看之前那新芽还冒得很好呢。”
“谁知道呢。方才瞧到这土上覆看一层细细的盐,你说怪不怪?”小余儿烦闷地撇了撇嘴。
“谁吃饱了没事干撒盐上去啊?去年还很正常来着……咦?你说这石榴树说没就没了,是不是因为这盐?你且查查去吧,我还有事要跟娘娘禀报呢,不与你碎嘴了。”
小余儿伤脑筋地看了一眼杜若的背影,无奈地咋了咂嘴。
其实景仁宫里头,除了那些个太监,他与杜若算是最相熟的,别个在潜邸里待过的姑姑们,都比他大不少,他在那几个姑姑们面前也不敢放肆。
杜若径直找到了妍华:“娘娘,奴婢去看过四福晋了,四福晋还是吃不下东西,听说昨儿个压根没怎么吃呢。奴婢已经安排那位嬷嬷贴身伺候四福晋了,四福晋让奴婢向娘娘稍声谢,说明儿个便过来请安。”
“自家人客套这些做什么。除了吃不下东西,没别的异常吧?”
“这……有些话,奴婢不知当说不当说……”杜若迟疑着看了芍药一眼,芍药见状,将旁边的小宫女都屏退了下去。
“说吧。”妍华面色微沉,但见杜若吞吞吐吐的模样,便有些不耐。
“奴婢瞧得也含糊,不知做不做得数……乾西二所里头的人儿也有些奇怪,所以奴婢……也不敢多嘴问……若是奴婢没有瞧错,乾西二所里头好像还有一个……大着肚子的人儿……”
“什么?”妍华蓦地瞪大了眼,有些难以置信。暖心才怀上,肚子还未显怀呢,所以那个大着肚子的人儿,自然是别个人。
“弘历院里头统共也就两个格格,那黄格格去年十月份才小产过,所以断不会是她……是另外一个格格?”妍华这下惊了,怀了孩子是好事儿,怎得一直瞒着?难道……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头冷汗,啧啧,另外一个格格是佐领翁果图之女,还是妍华亲自挑的。她倘若敢给她儿子戴绿帽,她定是不会轻饶!
“快快快!我要去瞧瞧!”她的胸口剧烈起伏起来,难掩激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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