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常在拍马屁不成,反而拍到了马屁股上,自是讨了个没趣。贵妃也任由她尴尬着,没有像以往那样给她解围,她也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待了一会儿后,见自己实在不受欢迎,便只好讪讪地离开了……
“娘娘,武贵人近来总往承乾宫跑。”杜若方才送小札去养心殿,远远便看到武贵人又往承乾宫去了。
“嗯,她跟宋常在一个德行,四处找靠山去了啊,呵呵。白芷那里可是有消息了?哎,柳大夫果然不中用,果然指望不上。”下个月就是先帝的忌辰了,妍华总感觉心里不大安稳。武贵人说的那件事情,她思来想去,只想到当初弘历的奶娘那件事情,其实弘历如今健健康康长大,不管她当时心里有多恨,现在也已经淡化下去了。
不过她一想到曾经有人想害她儿子,她便觉着此事还是要弄个明白方好。宋常在见不得光的事情,恐怕贞月知道不少,所以才会惨遭杀人灭口。不过贞月的死究竟与宋常在有没有关系,妍华并不知道,杀人灭口的说法也只是她自个儿瞎猜的。
近来宫里头很太平,可越是太平得久,妍华心里头便越是不安。曾经在雍亲王府争得那么厉害,如今到了紫禁城反而都安分了,可能吗?只怕这平静的水面下,潜藏着巨大的暗涌,说不定哪一日便惊涛骇浪了。
“娘娘,要不奴婢今儿去将武贵人请过来吧。”杜若见妍华明明担着心,却不肯主动去找武贵人,不由得为她发急。
“找什么找,娘娘,才不能跟武贵人低头呢,不然她越发得意了,到时候定会狮子大开口,跟娘娘讨要各种好处。”灵犀驳了杜若一声,直脾气一点儿没改。
妍华无奈地摇了下头,不是她撑着面子不愿意低头,而是她心里早就有怀疑的对象了。当初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样的来着?是绿萼苑里头的丫鬟雅晴暗中将东西给奶娘的,所以幕后主使便理所当然地变成李琴语——齐妃。但妍华当时便觉着有可疑,因为贞月当时也是被怀疑的对象,妍华直觉以为宋婉儿,也就是现在的宋常在,更为可疑。
但是宋常在当时与年贵妃走得很近,她是不是又受了年贵妃的指使呢?经过妍华这么多年的观察下来,委实不像,不然宋常在没理由去害年贵妃的孩子,不过孩子是宋常在害没的这一事,也终究只是妍华的片面猜测。
而且宋常在当时是在为皇后做事的,所以她会不会是得了皇后的授意才想法子害弘历的?自打怀上笑笑与皇后亲近起来后,妍华总皇后与木槿口中知道了许多事情。从她们口中的只言片语,妍华只感觉当初贵妃小产是皇后授意,可弘历奶娘的事情,皇后是没有动机参与的。
越想越复杂,越想越头疼,所以妍华理思绪理到今天,还未得分毫结论。她也想找武贵人过来聊一聊,只怕武贵人如今不会搭理她了。但无论如何,宋常在都很是歹毒。她不相信那件事情与皇后有关,可如今笑笑在皇后那里养着,她不想让这点怀疑在她心里成长,还是早些知道事实比较好。
“杜若,待武贵人从齐妃那里出来后,你便将她请过来吧,你就跟她这么说……”妍华将杜若召至身前,冲着她耳语了一阵,杜若频频点头,将她说的话一一记下。
武贵人再度前来的时候,穿的衣服都比之前光鲜亮丽了许多,妍华轻笑了一下,看来她的消息很值银子,齐妃当是赏了她不少好东西吧。
让妍华出乎意料的是,武贵人很快便将事情和盘托出,交换条件不过是希望妍华以后寻个机会让她与皇上独处一会儿子。妍华默了默,终是应了。
“当初指使四阿哥奶娘的人,才不是齐妃娘娘呢。”武贵人脸上溢满得意之色,看到妍华投来询问的眼神,挑了挑眉头故意没再继续说。
妍华只好耐下性子,故意配合她露出个惊诧的表情:“怎么可能?当时雅晴不是她的丫鬟吗?”
“谁说服侍她的丫鬟就都要受她指使?”武贵人白了她一眼,对她的“愚蠢”很是满意,“照贞月的说法,先是她给四阿哥的奶娘碰头送东西的,可后来无意间逮到了雅晴的把柄,便要挟雅晴去做了。所以雅晴才会成了替罪羊。”
妍华皱起眉头,这个说法与她的猜测并无多大出入:“那……贞月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每次都给奶娘十两银子,也不知道究竟给过多少次,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武贵人被这个问题噎住,张了张嘴吧,半天找不到说辞。也对,宋常在当时不过是个小格格,每个月才几个月钱,且她并非出身富庶之家,按理不该会有那么多银子的。
可武贵人被妍华这一问闹得颇有些尴尬,她哪里肯承认是自个儿想问题不周全,压根没让人问问这件事呢?所以她兀自强词夺理道:“她……她好歹在王府里待了那么多年,总……总该有些积蓄吧。就算没多少继续,嫁妆也该有不少吧!”
积蓄?妍华想起泡衣服料子的藏红花水和麝香水,便觉着宋常在也积不了几个蓄,那两样东西可不便宜。但是她也没有再将这些疑问给说出来,只歉意地笑了下,给武贵人一个台阶下:“妹妹说得对,我这脑子竟是不好使了,竟是没想到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