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笑着看向了耿氏,意在询问她想吃什么。
耿氏的脸色有些苍白,不太自然地笑了笑:“她吃什么我便吃什么吧,只是我吃不了那么多,少一些便好。”
她嘴里虽说不吃味,可心里终究有些酸涩。想她刚入府时,胤禛也是很宠她的,那个时候侧福晋视她为眼中钉,处处刁难,胤禛还出言帮过她两次。
只是幸福太短,她小产过后,胤禛没有助她讨回公道,她便对他失了望。即便后来她想挽回他的心,却也是徒劳无力了。
侧福晋说得对,多少新人变旧人,匆匆只在朝夕间。
妍华困得紧,耿氏便让她在榻上躺一会儿:“你眯瞪一会儿,等良辰将东西端过来了,我叫你。”
“好。”妍华乖乖地应了一声,头一沾枕头,便沉沉地睡去……
“她怎么在这儿睡着了?”胤禛回来的时候,觉得身子乏,想靠在榻上歇息一会儿,却看到妍华正躺在榻上睡得酣然,便奇怪地看向了良辰。
良辰轻轻笑出了声儿:“婵格格一大早便跟耿格格一起过来了,两位格格一来就叫奴婢准备吃食给她们。婵格格睡得香,方才叫了她几声她都没醒,耿格格便没让奴婢再叫了,她自个儿吃了东西便先回去了。”
“万福阁没东西吃?”银针闻言,不禁也有些疑惑起来。
良辰敛起笑容,歪着眼思索了一会儿:“婵格格倒是提过一句,说她们不敢吃……奴婢当时也未曾在意,所以忘了问问耿格格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不敢吃?”胤禛的困顿被这三个字惊了一下,“她没说别的?万福阁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妍华朦朦胧胧之际,突然听到身边有人在说话,不耐地皱了皱眉头,只等着他们闭嘴。可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他们停,睡梦中忍不住轻斥了一句:“真吵~”
胤禛的话被这冷不丁冒出来的俩字打断,眉头拧了一下,旋即舒展开。只见他果真不再出声,只示意良辰帮他脱下了朝服,而后便摆手示意她退下。
他便径自拖了靴子,掀开锦被的一角便钻了进去。
守岁一夜,累得很。乌拉那拉氏昨夜又怀念起弘晖来,禁不住又哭了半晌,他劝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劝住了她的泪水。一大早又赶去宫里给德妃拜年,他只来得及在马车上眯瞪了一会儿,眼下也是困得一闭眼便入了梦。
妍华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下午,她一睁眼便看到发觉胤禛正揽着她,无声地笑了笑,也不敢出声,生怕惊醒了他。
“咕咕咕……”肚子接连叫了几声,妍华耳根子一热,忙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一下,胤禛的眉头微微蹙起,眸子动了动但并没有醒过来。
妍华刚暗自庆幸了一下,肚子却又抗议起来,“咕噜噜咕噜噜……”就跟放爆竹一般,接连不断地响了好几下。妍华这下窘迫不堪,心知胤禛定会被吵醒,忙捏住就被将脸给盖了进去。
胤禛睁眼时,正好看到她揪着被子盖自己的脸,轻哼了一声,伸手又将杯子掀开了:“你多久没吃东西了?竟是饿成了这个模样。”
妍华皱了下鼻子,满脸委屈地嘟囔了一声:“昨夜大殿回去后便没再吃过了,我也想吃呀,可是……有人投了张纸条到耿姐姐屋子里,说有人下毒。我与耿姐姐什么也不敢吃,用银针试毒试了一夜……”
“下毒?!”胤禛闻言,脸色一边,忙坐起身子捏住妍华的脸左右看了看,“舌头伸出来我看……”
妍华被他这一系列举动给惊呆了,乖乖地伸出舌头,看到他眉头紧皱,这才讪讪地提醒了一句:“我不是说过,我与姐姐什么也没吃吗?”
关心则乱,胤禛的身子僵了半晌,直到妍华抗议地去扯捏着她脸的那只手,胤禛这才敛起脸上的关切,恢复了平常惯有的模样道:“可知是谁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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