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长安舀了一匙子粥送到她的嘴边,木槿无动于衷地别开了脸。哀莫大于心死,她只觉得生无可恋,还需要喝粥做什么?
“你是想让福晋,跟着你一起去吗?”魏长安咬紧了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木槿的眸子动了动,终于有了反应,她猛地回过头来,看进魏长安的眼中:“福晋怎么了?”
他垂了下眸子,继而直接看进她的眼里,十分认真地说道:“福晋得知你失踪了,急得一直不肯歇息,茶不思饭不想的,接连昏迷了两次。找到你后,她已是站都站不起来了,却还是想赶紧来看你。贝勒爷怕福晋承受不住,便谎说你乘坐的马车受了惊将你摔下了马车……福晋暂且信了,却让人将这些都拿了来与你补补身子。你可知你受此糟害,关心你之人只会更加痛心?”
魏长安说着便指了指屋子里的那些补品,有福晋一直未舍得吃的老人参,有贵重的燕窝……
“福晋……”木槿痛哭出声,终于不再无动于衷。
魏长安趁机忙将重新舀了一匙子粥又送到她嘴边,柔声安慰道:“我会替你狠狠教训那畜生的,你要保重身体,不然福晋怎么办?乖,喝点粥吧……”
木槿透过朦胧的泪眼看向眼前这个男子,终于缓缓张开了口……
“木槿怎么样了?有人回来报过吗?”祥和殿内,福晋也终于安下了心,人既是找到了,那剩下的事情都好办。眼下不过是骨折而已,即便是断手断脚,她自是也能养木槿一辈子,让她衣食无忧的。
可是,她见不到木槿,心里终究放心不下。
“魏长安回来禀过,说是木槿姑娘之前一直昏迷,眼下已是醒了,叫福晋不要担心呢。”良辰笑嘻嘻地端来一碗汤药让福晋喝下,乌拉那拉氏近来一直哭泣,眼疾又发作了,总是隐隐发痛。
“嗯,那便好。他可有说过,我什么时候才能去看看她?还是尽快将她接回来吧,外面终究比不得府里。”乌拉那拉氏舒心地缓了口气,喝完汤药后,拿了一颗蜜饯放进嘴里去去苦味。
“嗯,奴婢下次见到他,定会将福晋的意思转达给他的。”良辰将药碗收了交给一旁服侍的小丫鬟,走到福晋身后给她揉起了额角,“贝勒爷方才过来探过,看福晋还在睡着,便没让奴婢通报。”
“嗯,我这身子,总也不能让他安心,哎……”
“福晋身子好着呢,只要心放宽些,不要总是闷闷不乐,自是很快就能好起来了。”良辰弯着眉眼柔声宽慰道。
“你呀,就是嘴甜,呵呵……府里近来可还安稳?有人闹事吗?如今我身子不适,木槿又不在,你要多照看着。”
良辰听到福晋问话,歪着头想了想,手下的动作却未停。最后她想到一件喜事,便又笑着开了口:“奴婢听到府里有人传言,说武格格怀上了,只是奴婢还未去锦绣轩问过,所以还没禀给福晋。”
“噢?当真吗?”福晋立马笑了起来,乐得仿佛是自己有了身孕一般,“贝勒爷可是知道了?对了,差人叫大夫来看过吗?快,快陪我过去锦绣轩看看她,已是很久没有这般好事发生了。难怪大年夜里就见她吃着东西犯呕了,原来是有了!”
“嘻嘻……福晋!”良辰笑着绕过椅子拦住了她,“福晋真是太心急了,奴婢还是先找来大夫给她把把脉吧,若当真是喜脉,福晋再去看看也不迟。若是听了些传言便信了,结果武格格没怀上,那岂不是闹了个大笑话。”
“也对,快去吧,你陪着大夫一起过去。”乌拉那拉氏喜笑颜开地轻轻推了良辰一把。
良辰轻笑着点了点头,迅速走了出去……
“格格!格格!不……不好了……”紫烟一路小跑回锦绣轩,也不敢声张,一进了屋子就小声惊呼起来。
“嚷什么嚷!死人了不成!就知道大惊小怪!”武氏不悦地瞪了她一眼,又低头缝制起小孩儿的衣裳来。
“良辰……良辰……带着柳大夫过来了……”紫烟喘着气,将话说了出来。绿兰平日里不受武氏待见,所以平日里都尽量不在屋子里伺候。
武氏将手里缝制的小衣裳往旁边的篮子里一扔,瞪了紫烟一眼:“来了便来了,这样嚷是干什么!”她看着紫烟满脸的惊慌,不悦地白了她一眼,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忙捂住嘴巴,仿佛要呕吐一般干呕了几下:“我……我不舒服……快扶我出去走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