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皇上和祈玉之间,是陈瑜最头疼的地方,总感觉丝丝缕缕的关联,可架不住细想,细想又觉得云山雾罩的看不清楚,对未知的谨慎是陈瑜自保的底线,她心里疑惑太多了。
祈玉的身份到现在小范围内已经公开了,不说别的,青牛县这边,身份复杂的梁子谦必是知道,泾河府府尹年靖远也应该知道,不说全部至少知道一些关键信息,高升的李斯忠看似脾气暴,但这个人是真的有勇有谋的人,从对芸娘的态度上可见一斑。
药王谷、姜家和易燕甫,这些都是已知的辅佐之人,梁子谦身为孟久岺的得意弟子,朝堂上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孟丞相也一定知道。
可皇上春秋鼎盛,不到四十岁的他正是一个男人大好年纪啊。
自己是上帝之眼看萧祈玉的一生,所以知道他是个十六岁登基的少年帝王,历来皇位都是传承,传承的正规途径是老皇帝驾崩,新皇帝登基,问题恰恰出在这里,再过七年四十多岁的皇帝能是寿终正寝?
当然了,马上皇帝征战四方,打仗是会死人的,如果是因此丧命,那怎么现在就为祈玉铺路?
陈瑜并不相信未卜先知这种事情,当上皇帝的人都求长生不老,哪有这么年轻就考虑后事的?
“娘?”苏福娘看着娘呆愣了半天,出声:“是困了吗?娘,要不要我给你请个平安脉?”
陈瑜的思绪被打断了,摇头:“不困,是在想一些事情入迷了。”
因为每次进入空间,这身体都像是睡着了似的,所以陈瑜都把进空间的事放在晚上做,但自己嗜睡的习惯被家里人都记在心里头了。
苏福娘给陈瑜夹菜:“娘,如果我能得了郎中的称号,女医馆这边我看着,可不能让你这么累。”
撩起眼皮儿,陈瑜看着苏福娘的小脸,一晃到这边快两年了,这个已经十五岁的老闺女比初见时候都沉稳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撑起了这个家的缘故,原本城府不浅的苏福娘,现在更多的是率性,不天真,也不钻营,更像是潜移默化中,多了几分柔和。
都在变,包括自己,对苏家老夫人的身份也越来越习惯了,多数时候都会沉浸其中,享受着不一样的人生,以至于想到没来这里之前的自己,像是前世今生的活了一次似的。
“福娘啊,女医馆这边需要用很多时间,你和林二小姐的买卖怎么安排了?”陈瑜问。
苏福娘放下筷子:“梁小姐不是想要合伙吗?”
陈瑜点头,梁子谦的家眷几何尚不可知,也不想知道太多,自己刚来的时候需要借势,这才和李家往来亲密,如今的苏家不说别的,根基牢固,少和官场打交道怕是不太可能,但立住不卑不亢的人设是必须的,后宅多事,敬而远之。
“林二小姐和梁小姐管那边,女学那些姑娘们可以有工做,我负责研制胭脂香膏就行。”苏福娘拿着帕子擦嘴角,笑眯眯的说:“我在学娘的法子,看似没做,实际上都掌握在手心里,不用太累,又能把握住方向,娘,我学的好不好?”
陈瑜哑然失笑,好家伙,自己刚才想什么来着?城府这属性看来是天生的,苏福娘只是学会不显山不露水了。
苏福娘看娘笑了,立刻就翘尾巴了:“我当初跟娘学医术就为了治病救人,这心思不会变,再说这几天我都在琢磨娘开的方子,那些个外用熏、洗的药物,完全可以做成成品,根据不同情况推荐给这些妇人们做日常清洁用,这个啊,比胭脂水粉更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