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裴川看她吐血,激动的情绪一窒,惊骇道:“苏苏,你怎么了?”
他伸手想搀扶苏晓彤,奈何苏晓彤一退,便避开了。
苏晓彤看了看他,道:“你回京吧!军营太冷了,你的身体吃不消的。”
说罢,转身离开。
将死之人,谈何感情?
……
赵裴川在军中呆了三天,后面的两天,他都没有再见到苏晓彤。
他知道苏晓彤是存心躲他,无奈之下,也只能离开。
朝中局势不稳,他得赶回京去,尽量地为赵锦川筹集粮草。
天越来越冷了,赵裴川走后几天,宜州就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
以前,宜州很少下雪,即便下雪,也只是薄薄的一层。
如今年这般大雪,几十年来,乃是第一遭。
赵锦川从来不在苏晓彤的面前提赵裴川,可有些事埋在心底,总觉得不舒服。
趁苏晓彤来营帐往火盆里加木炭之际,他迟疑着道:“晓彤,二皇兄走的那天,你怎么不送?”
苏晓彤夹木炭的手一顿,瞥了他一眼,才淡定地道:“不想离别增加忧愁,便不送了。”
“你,你和二皇兄……”
赵锦川想问,却又害怕知道答案。
苏晓彤知道他要问什么,所谓长痛不如短痛,她加好木炭,便认真回答。
“我和裴王说好了,他帮我照顾娘和弟弟妹妹,待戎羌鬼子被赶出凤璃国,咱们凯旋而归之时,我便与他成亲。”
“什么?”
成,成亲?
赵锦川感觉自己的声音都哑了。
手一抖,手中端着的茶杯都掉到了地上。
苏晓彤看了看地上的杯子,忍着心中的苦涩,说道:“辜负了太子殿下的厚爱,晓彤唯有抱歉。”
赵锦川看着她,眼眶发红。
可他能说什么?苏晓彤选择自家二哥,他似乎只能祝福。
苏晓彤不敢与他对视,难受地退出营帐。
回到自己住的营帐,苏晓彤又吐血了。
她怕冷,天越冷,她的身体越差,有时睡着了,便宛如鬼压床似的,要很用力才能醒过来,有时她都怕自己无法再主导这具身体了。
解药三天一喝,算是为原主着想,否则原主接手了这具身体,也会因中毒太深而活不了几日。
她占用了原主的身体,也不能自私地只为自己争取活着的时间。
拓跋峰来找她,看到地上的血,鼻头酸涩地道:“师父,你又严重了吗?”
苏晓彤擦干净嘴上的血,道:“还能坚持,你不用担心。”
拓跋峰红着眼看她,“若是有一天坚持不住了,怎么办?”
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发生。
苏晓彤沉吟一阵,拿出纸和笔,写下一个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