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就对了。”孙婆子很是欢喜,拨开她的腿,说道,“放心,有我孙婆婆在呢,保管你母子平安,来,跟着我喘气,来,吸气,然后,用力外推!”
瑞雪一用力,那肚子就好像要裂开一般疼,于是再度惨叫出声!
妞妞趴在窗棱边,小手扣在木框上,指节都在泛白,哭道,“姐,姐!”
大壮和黑子也是脸色发青,站在她身后,互相依靠着不敢出声。
瑞雪猛然想起家里还有几个孩子在,立时就把叫声憋了回去,胡乱抓起枕头就塞到了嘴里,云二婶生怕她闷到,连忙找了个布巾把枕头换下来,恼道,“你疼就叫出来吧,哪个女子不是这样!妞妞将来也要生孩子…”
瑞雪哪有力气说话,疼得额头青筋都蹦了起来,院子里众人突然听得没了动静,都是慌了,就派了金枝儿进去问询,金枝儿出来时,眼睛都红了,说道,“二婶说老板娘怕吓到几个孩子,不肯喊出声呢。”
众人都是低了头,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石榴就过去拉了三个孩子,“先跟我出去吧,你们在,老板娘怕是忍得更辛苦啊。”
妞妞还是不愿走,大壮和黑子已是一边一个拉了她,出了二门。
云二婶听得孩子们走了,就要去拿瑞雪口中的布巾,无奈她咬得太紧,只得罢了…
赵丰年今日进城,一是为了谈笔买卖,二是为了去寻白展鹏,这小子前日派人送信说同楚歌欢出外游玩的时候,在城外一个农家寻到了一株五百年以上的老参,他惦记着瑞雪快生产了,就想着买回来以备不时之需。
三人约在酒咬儿铺子小聚,楚歌欢本是个洒脱之人,那日把话说开之后,倒是真把赵丰年当了朋友,也不拘束,敞着衣襟斜靠在椅子上啃一只猪蹄,不时再配一口上好的桂花酿,真是惬意又自在。
白展鹏拉了赵丰年说起彤城近几月的大事小情,也是兴致颇高,渐渐,三人这酒就喝的有些多了,赵丰年唤了铁林打了一盆清水上来,洗了手脸,自觉清醒许多,就道,“那老参是在城外哪里寻得的,我马上就赶去,然后直接回村里,改日有机会咱们再聚,你们今日随意,喝痛快了再回不迟。”
白展鹏皱眉不喜,“二哥真是越来越没志气了,为了个女子,日日费心费力…
赵丰年好笑,“什么叫为了个女子,那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有我的血脉,我不为她们费心,难道还像你一般日日花丛打滚?
白展鹏还要说话,楚歌欢却是笑道,“赵兄说得对,嫂子可是个好女子,值得赵兄如此倾心以待。”
赵丰年举杯,同他碰了一下,一口喝干,这才道,“还是楚贤弟明理,我这就走了,你们喝吧。”
白展鹏又伸手来拉他,他就有些恼了,“四弟,你再拦我,我可…”
“那老参我替你买回来了。”白展鹏挑眉,伸手去抓酒壶,又说道,“我不喜别人,难道还不心疼我侄儿侄女吗?”
赵丰年无奈苦笑,他这兄弟哪里都好,就是嘴上太硬气,他伸手抢了酒壶,替他满了一杯,说道,“行,二哥谢你了。”
楚歌欢也举了酒杯,三人都是笑着一口喝干。
赵丰年还要喊人添菜,突然听得楼下有人纵马疾驰的声音,马蹄嗒嗒敲在青石地面上,如骤雨冰雹般清脆急促,三人对视一眼,都是皱眉,白展鹏就道,“奔咱们这处来的?”
果然,他话音刚落,那马蹄声就停在了楼下,不等三人探头出去观瞧,已经有人喊了起来,“先生,可在铺子里?快找先生出来,我姐姐要生了!”
楚歌欢和白展鹏都是一愣,刚要起身,他们身旁的赵丰年,已是撑着栏杆就跳了下去,很快马蹄声再次响起,迅速远去,两人对视一眼,慌忙下楼,喊着小厮,“快赶马车来!”
翠娘和高福全、栓子几个都是慌了手脚,一迭声的叫着关铺子,翠娘等不及,扯着刚刚被赵丰年推下马的吴煜就一同上了楚家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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