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财正盯着那白胖的包子流口水,一见瑞雪动怒,立刻缩了肩膀,小心翼翼答道,“公子只让小的送信来,小的也不知公子去向?”
瑞雪见他惊慌,也觉迁怒于他一个小厮有些不妥,就收了信,低声道,“回去告诉你们公子,我与田府二小姐没有任何瓜葛,这事我解决不了。”
旺财连忙应下,公子昨日只说要他送信 ,可没交代要他劝服老板娘,他行了礼,偷偷又瞄了一眼那笼屉里的大包子,就要退出门去。
“等一下,”瑞雪出声唤住他,伸手捡了两个包子用油纸包了递过去,“辛苦你传信了,这包子路上吃吧。”
“哎,谢老板娘。”旺财大喜,连忙道谢接了,乐颠颠的跑出去,心里还琢磨着,这老板娘心地真不错,以后公子再使坏,他可要帮着劝上两句。
栓子捧了一个包子,一边吃,一边凑到瑞雪身边,有些疑惑的说道,“师傅,刚才那个小哥儿好似与师弟长得极相像,你说能不能是师弟失散多年的兄弟啊?”
瑞雪本来心里还没消气,听得他这么说,倒是笑了,敲了他脑门一记,嗔怪道,“以后晚上多读书习字,不要总听老庞他们讲那些戏文,世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难道还都是兄弟不成?”
栓子挠挠脑袋,张口想要辩驳,却见张嫂子冲他使眼色,也就闭了嘴。
这时石头跑了进来,一见蒸了包子就眉开眼笑起来,栓子给他也拿了一个,然后拉着他问道,“师弟,你家里还有兄弟吗,刚才咱们铺子里来了个小哥儿,和你长得极像。”
石头大口吃着包子,烫得不时嘶嘶两声,不在意的答道,“我是独子,家里没有兄弟,不过有个堂弟跟我长的极像,他几年前卖进大户人家做小厮了,不可能来这里吧?”
“卖进大户人家?那不就是贱籍了?”
“他进的是楚家,那可是大户,当铺、酒楼、银楼啥都有,他又跟着二公子,以后说不定就是个掌柜的…”石头不愿意别人因为堂弟入了贱籍而心生鄙薄,所以狠命夸赞楚家如何,堂弟以后会如何有出息。
瑞雪在一旁听见,手下的刀就停下了,仔细盯着石头打量片刻,刚才那小厮除了比石头白些胖些,两人的五官长相倒是真有八分相象,而那小厮又是跟着红衣公子,难道…
“石头,你可见过楚家二公子的模样,他是否喜爱穿着红衣,手里常拿着描金扇子?”
石头想起过年时堂弟说起那事,突然有些心虚,犹疑半晌,到底还是觉得瞒着师傅不妥,就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了一遍,之后低着头,小声说道,“后来堂弟再没有回家,我以为是他们认错了,就没敢跟师傅提起这事。”
瑞雪的眉头死死皱着,心里极不舒服,不必再猜,那与她盟誓的红衣公子,就是楚家二少无疑,怪不得那日他出现的那般巧合,而且开口就叫赵丰年病秧子,原来早已对她家之事了如指掌。
这人究竟有何图谋,为财?不能,那日她已经要给铺子和银子,他并不曾动心。为色?更不可能,她虽然长相不丑,但也没达到惹得所有男子垂涎的地步…
她正头疼,怎么也找不到头绪,就听门外有马匹嘶鸣,紧接着钱黑炭就跑了进来,一见中人都在,就笑道,“老板娘,家里来了客人拜访,掌柜的让我来接您回去。”
“客人?谁啊?”瑞雪心下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钱黑炭说道,“好像是什么田府的两位小姐,说是为了拜访老板娘而来。”
“田府小姐!”瑞雪扫了一眼桌上的信封,顿时明白了,怪不得楚二少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原来是提前知道了田府小姐会上赵家门,而他们楚府必定与田府交情匪浅,当日他却只领了她到门前,就换去了三个要求,真是做得好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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