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外的时候,老伍的脸皮还算厚,一进到屋里却紧张了起来,搓着手半天没有说话。
古莉金也不说话,只是坐在桌子旁,也不抬眼去看老伍,额头上长出的这个东西,出了苏焱,老伍是第二个这么近距离看到的,她不知道该以何种心情去面对老伍。
离开南疆已经这么长时间,但是她自己都没能接受圣物长在了她的身体里。
“对不起啊……我没想那么多,我听将军说你想要回南疆?是不是因为扯下你面纱这件事儿?你要是不高兴,就打我出气吧,别回南疆啊,那地方那么远,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大庆,这么快就回去,哪有什么意思啊。”
古莉金看了他一眼,道,“你不怕我?”
老伍看了她一眼,“我怕你?你有什么好让人害怕的,不就是因为中毒,脸上长了个东西吗?我不害怕,只要你不生我气了,愿意理我,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老伍拍着胸膛。
古莉金心下觉得很是感动,她以为这些人见了她脸上的东西,就会对她避之如蛇蝎,但是没想到不管是罂粟苏凝雪,还是老伍他们都不怕自己,相处起来,还是如从前一般,让她觉得很是舒服,当下心情便觉得好了很多。
从小到大她都是在圣教中长大,终日与蛊虫作伴,既没有什么玩伴,也没有朋友,出来这一趟,她觉得很是值得,最起码遇到了很多好朋友。
城中,昨日在破庙内见到古莉金额心有蛇头的并非一人,还有很多医馆里的医童,尽管老伍后来拉着那些人全都解释了一通,但是他们都是学医的,回去后也就此症状问过自家医馆里的大夫,对老伍的话根本就不相信,是以才一天的时间,城中便发酵了各种流言,还扯到了罂粟的身上,说她亦是从深山里面出来的妖怪,迷惑了苏将军的心智。
不然怎的,苏将军在西北那么多年,从来不近女色,如今却痴迷她一人。
罂粟去帮忙赠药的时候,众人眼光各异,对她指指点点小声讨论,罂粟从田老大夫那处听来这些流言蜚语,不由嗤笑,说起来,她可算不上什么妖怪,顶多是一抹鬼魂罢了。
有人不放在心上,当做天花乱坠的胡言乱语,但是有人听后却留了心。
汉城的一处院落里,一身大庆着装打扮的男子进了屋子,朝坐在屋的中年男人双手交叉胸前,行了一个礼,出声道,“三长老,已经打听清楚了,城中大庆人口中议论纷纷的妖怪应该就是圣女无疑,属下留心去打听了一下,圣女如今住在将军府里,与将军夫人时常一块出入,这些日子,一直跟大庆的士兵们厮混在一起,时常出入大庆西北军的军营。”
“可曾见到圣女了?”坐在椅子上的中年男子正是古莉金的父亲,亦是南疆圣教的三长老古阿木,此刻他一脸深沉。
“未曾,不过属下打听的时候,确听到有人提及圣女的名讳,这大庆应当无人会叫咱们苗人的名字。”那人一脸恭敬的道。
“好,既然她现在住在将军府中,你们就先别轻举妄动,免得惹了大庆人的注意,先寻机,让她出来见我一面。”古阿木沉着脸道。
“是。”说话的苗人恭敬应声,离开了房间。
罂粟让苏焱将王霸带来的粮草尽数运到了军营里,暂解西北军用粮的燃眉之急,这些粮食足够维持西北军半月的口粮。
有了这些粮食,苏焱与夜宁澜又重新制定了一番作战计划,这次不等细封或人打上门来,打算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