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一早带着魏武出了门,在汉城的集市上找人去江北送信,因为战乱,只要给钱给口吃的很多活计都有人争着做,在罂粟给的酬劳不低的情况下很容易就找到了人往江北送信。
为了双重保险,罂粟又去买了信鸽,给王霸传消息。
怕他路上也会遇到流民打劫,罂粟特意嘱托王霸来的时候一定要多带人手。
送出消息以后,罂粟便在汉城中逛了起来,想要瞅瞅有没有什么商机,现在粮店无疑是最挣钱的行当,虽然粮价已经上涨到极为离谱的价格,但门口仍旧排着长队。
西北这边本就贫瘠,粮食产量不高,现在经受战乱,百姓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
就连城中的富户都勉强度日,更别提普通人和流失的难民们了。
逛了一个下午,并无任何收获,罂粟没想到什么能挣钱的门路,看着墙边横躺着许多衣衫褴褛,气息奄奄的难民,罂粟也无能为力,她正打算带着魏武回家,却发现医馆门口围了不少人,而且门外躺着的难民不少口吐白沫,脸色灰白。
“又不行了,快把这些尸体搬离咱们医馆!”一个医馆的伙计看着门外口吐白沫的难民,掩住了口鼻,指着其他捂着肚子,面色痛苦的难民们驱赶道,“没钱看病的就快滚,别指望死在我们医馆门口,就有人给你们收尸!”
“大爷求求您行行好,让大夫们给我们开副药吧!”被驱赶的难民纷纷乞求道,还有几人跪在了地上,给医馆的伙计磕头。
“早死早投胎,明明都是穷鬼,还偏偏染上这种恶疾,我们归仁堂可不是行善施恩的地方,先前我师父善心给你们开药,可你们也不能全都赖在我们归仁堂,反正你们吃了药也是浪费,早晚都是个死,就别浪费我们的药材了!”那伙计一脸愤愤的道。
一个难民忙跪着爬向伙计,在他的手尚未碰到伙计的裤脚的时候,就被伙计给躲开了,他一脸铁青的道,“别碰我,你们这病会传染的知道不知道!”
“大爷,我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我不吃药,只求张老先生给我的孩子开副药,他从前天就开始高热,今天一直昏迷不醒,他还那么小,求求您跟张老大夫说一声,救救他,我来生做牛做马都不忘记张老大夫的大恩大德。”那人哭着跪在地上哀求道,因为伙计的话,也不敢再用手碰他的腿。
一旁得病的难民也纷纷哭着喊道,“张老大夫求求您救救我们吧,我们真的不想死啊……”
“快滚,快滚!”那伙计一脸不耐烦的道,“我师父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你们这是疫症,誰都救不了你们!”
伙计这话一出,整个医馆门外的瞧病的人全都脸色惨白。
罂粟亦是十分震惊,就在这时,又有几个难民发作起来,口中直冒白沫,因为方才那伙计的话,没人敢靠近发作的几人,全都捂着口鼻,躲避开发作的几人。
不过瞬间功夫,发病的几人,就停止了呼吸,毫无生机的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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