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叫着娘亲,一边在黑暗中摸索,摸索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被关进了什么地方。
这里不是很大,四周都是泥壁,没有一丝光,也没有娘亲和外公外婆,只有它自己。
他闭上眼睛,心里想着,这肯定是在做梦,然后将手臂填在嘴里使劲用牙一咬,觉得很疼,才睁开眼来,反复试了很多次,直到两只小臂都被咬得全是压印,疼得不得了,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原来这不是做噩梦。
娘亲,外公外婆都不在,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被关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了。
他想起了家里着火,他和外公外婆被人救出来,后来他去看救火,被三个坏男人给拦住打晕了。
难道他是被人拐子给拐走了吗?
恐惧和害怕,让一向不爱掉眼泪的小家伙,开始哗哗的流眼泪,他一边擦泪,一边喊娘亲,直到把嗓子都喊哑了,周围还是黑漆漆的只有他一个人。
肚子饿的咕咕叫不说,这里冷的让他蜷缩成一团,知直到昏睡过去,小家伙的眼角还挂着泪痕。
转眼过了一天时间,这一天罂粟在外马不停蹄的奔波找虎子,滴水未沾,但是依旧没有丝毫进展,王霸听说这事儿以后,抽调了凤阳船帮一半的人手,在凤阳城到处搜,所有的伢行,人伢子家里都找了个遍,也没有找到。
因为家里房子被烧了,好在先前盖好的作坊里面将就着可以住人,虽然老宅的人也极力让沈和富夫妇去老宅住,但是他们还是在作坊里随便打了个地铺迁就着住下了。
因为担心找不到虎子,沈宋氏坐立难安,也想跟着出去找人,但是她又知道自己帮不上啥忙,便一直坐在作坊门口,想着兴许翠花就把虎子给带回来了。
沈和富则在村里一遍又一遍的转悠,每听到有小孩子说话,就忙过去看,最后还跑上了西岭山上去找,想着虎子会不会是自个贪玩去了山上,虽然知道不大可能,但是心里总还存着那一丝侥幸的希望。
直到天黑透了,罂粟和沈长云才从城里回来,周捕头带着衙役又过来了一趟,他带人在周边村子里找了半天,也是一无所获。
沈宋氏抹着泪恍恍惚惚的做了饭。
饭虽然做好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吃得下,一家人都沉默着不说话,掉眼泪的掉眼泪,蹲在地上发呆的发呆。
罂粟只觉得这一夜过的极为漫长,漫长得让她度秒如年,又觉得极为短暂,短暂到她还没有找到虎子,一眨眼就这么半天一夜过去了。
她心里很难受,说不出的难受。
甚至都不敢去想虎子,她不敢想他被人掳走找不见娘亲会有多害怕,她不敢想掳走他的那些人会如何对他。
她最害怕的是,夜玉颜会不会为了泄愤,直接让人对那孩子下手,她再也见不到自家乖巧懂事可爱的小包子……
只有脑子里一闪现这些念头,她就心如刀绞一般,疼得几乎呼吸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