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拿出来也成。”罂粟在老宅众人脸上扫过,冷笑着道,“不问自取是为贼!我这就去衙门敲大鼓,让周捕头来家里捉贼!”
几人脸色俱是一变,老太太脸色涨红,挣开赵氏的手,走到罂粟跟前,气的咬牙切齿,拿手点着罂粟的鼻子,“贱蹄子,我看你敢出这个门!我就是拿了你家的钱能咋的?儿子孝敬老娘天经地义,甭说我拿了钱,就是占了这个屋子,我看你爹敢说什么?我看看衙门敢不敢把我抓进去!”
罂粟凤眸里寒芒毕露,冷冷的盯着老太太,五指在袖中收紧。
有了老娘撑腰,沈和珠顿时底气十足,在一旁阴阳怪气的道,“二哥,你这闺女养的好得很,连对长辈都敢动手,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是不是还想动手打娘啊?”
“大不孝啊!真是造孽,我们老沈家怎就出了这么一个孽障,祸害了老沈家一门,真是家门不幸啊!”沈老太太捶胸顿足的大喊着,指着罂粟骂骂咧咧的道,“你搅得我们老沈家不得安宁啊,作孽呦,天上的扫把星咋就降在了我们老沈家呢!”
罂粟眯着眼睛定定的看着老太天做戏,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冷笑。
“娘,你可别气着身子了。”赵氏一边给老太天顺气,一遍对沈和富夫妻俩道,“二弟、二弟妹,你们倒是说句话?看看翠花都快把娘给气成啥样子了?咱们老沈家哪个小辈有她出格?非得把咱娘气死你俩才肯管?”
沈和富梗着脖子,黝黑的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他攥着拳看向沈老爷子,“爹,娘说岔了,咱们已经分家了,儿子孝敬老娘是应该的,可孝敬钱是孝敬钱,你们不吭声拿的钱跟那不一样,这屋子你们更占不了,这是我家的房子。”
依旧是那副沉闷的样子,可话里的坚持和反刺还是能听的分明的,可这话却让沈老爷子愣了愣,虽然知道这个二儿子跟自己离心了,可从这个老实巴交,逆来顺受的儿子嘴里说出来,还是让老爷子心里膈应。
“你说的什么话?你娘也就是气头上那么一说,也不看看你闺女说得那是什么混账话!再者分家怎么了?分家我也是你老子!管你还不应该了?”老爷子沉着脸道。
“翠花一向对事不对人,和珠她连虎子攒下的私房钱都抢,爹怎么就不管?”沈宋氏压着怒意出声道。
她对老宅一帮子心怀鬼胎的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老爷子和老太太的心都是歪的,这些年的生活,她早就看透了。
“够了!”老爷子猛地将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沉声道,“老二你看看你们一家子变成什么样子了?养个闺女不知廉耻,顶撞长辈,成天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闹得一个家鸡犬不宁!”
“我们家成什么样不劳你多嘴!我如何更不需要你来评教!”罂粟眯起眼眸,“就许你们老宅的人在我家横行霸道、作威作福!我们家就和该受着?你们未免也太厚颜无耻了!”
沈老爷子面色一红,颇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
这个二儿子老实木讷一看便知道是个没什么大出息的,这些年他的确有些看不起这个儿子,再者老二一家都是逆来顺受的脾性,合该吃点亏也没什么,在老爷子看来这就是应该的。
人都是这样的秉性,欺软怕硬,好说话的就合该多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