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点了点头,应道:“我晓得了。”
刘春草犹豫了下,与李大郎对视一眼,才道:“翠花,你那房子被老宅的人惦记上了,这几日天天去娘跟前闹,非要占了那屋子。”其实她是想试探罂粟那房子的归属权。
罂粟挑了挑好看的远山眉,道:“我的房子,去娘跟前闹也没用。”
刘春草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是断不可能把屋子白给老宅那一群人,就道:“那我回去跟娘说一声。”
离开唯轩铺子后,罂粟又去了赌坊,她想跟王霸谈一谈船运的事情。
赌坊门口热闹的很,围了不少人,罂粟一走近,就看见一个长得黑瘦的男人,手里拽着一个小姑娘,正在跟赌坊的人讨价还价。
“我这妹子还是雏呢!肯定值个五十两!”黑瘦的男人流里流气,活像是在卖东西,被她拽在手里的小姑娘呜呜咽咽的哭着,满脸都是眼泪,头发被揪得杂乱如野草。
“大哥,你别卖我……呜呜……大哥,我以后好好干活,我给你挣钱……”小姑娘哭着跟他哥恳求道,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使劲朝他哥磕头,砰砰作响。
围观的人都看得十分不忍,有人小声骂道:“狗娘养的玩意儿!为了赌钱连亲妹妹都能卖出去!”
鲁大正站在黑瘦男子的对面,皱了皱浓黑的眉毛,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很是看不上他那副样子,道:“二十两,要是不愿意,人就带走!不过话我撂在这儿,要是三天之内还不上银子,我就剁了你一只手一只脚!”
黑瘦男人撇了撇嘴,见没能把妹子卖上好价钱,有些窝火,一巴掌就呼在了她妹子的脸上,小姑娘顿时半边脸都肿了起来,瘫倒在地上,捂着嘴不敢哭出声来。
“还没开苞的小姑娘卖到凤阳城的妓院还值好几十两呢,您再给涨涨,就这俩钱还不够我还赌债的,您好歹给我留点本金!”黑瘦男人不甘心的道。
“好黑心呦!拿自己亲妹子跟窑姐儿比,卖到这赌坊里,多半也是个窑姐儿的命!”有看不过眼的感叹了两句。
黑瘦男人立马骂道:“滚!滚!我卖自己妹子,关你屁事!”
周围人有不忍心看下去的,转身就离开了。
鲁大不屑的瞥了男人一眼,伸出两根手指,道:“你这妹子面黄肌瘦,也不好看,最多给你添二两银子,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也成!银子赶紧给我,我现在手正痒着呢!”黑手男人用袖子抹了抹鼻涕,朝地上哭哭啼啼的小姑娘踢了踢道:“别号丧了,说不定我今个手气好,就把你给赎回来了!”
鲁大示意伙计给这黑瘦男子那银子,又找人把小姑娘给押进了铺子,那黑瘦男人也捧着银子一脸乐呵呵的跟了进去。
罂粟微微挑眉,也进了赌坊,刚一进去,伙计就赶紧喊了鲁大一声,鲁大马上就招呼了过来。
“沈姑娘,你来了?”鲁大激动的道,“您出的主意忒解气了,曹家的人可都给气坏了,那船上全是咱们泼的屎尿,今个一天都没拉上客,咱们的船今个生意可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