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了掌柜,罂粟提着木桶往李大郎做工的铺子走了去,虽说今日卖菜谱得了十两银子,鱼也找到了销路,但是她一盘算,若是盖房子,这钱便剩下不了多少,还是打算将轮椅那个活计接下来。
家里面能用的东西全部都被打砸毁掉,连做饭的铁锅都没有了,罂粟是决计不会让小包子饿肚子的,在街上转了一圈,她两只手里又堆满了东西,身后还跟着一个黑瘦的少年,少年手里端着一只大铁锅。
找到李大郎做工的地方,罂粟对身后提着铁锅的少年道:“将这铁锅放在门前,你可以走了。”
少年将铁锅放在地上,朝打铁铺子回了。
店里的伙计见罂粟走了进来,认出她是昨日来找李大郎那个村邻,帮忙端起地上的铁锅,引着她往后院走了过去。
“赵老太爷的生辰还有半月之期,你们到现在还没有一丁点的头绪,赵老爷已经派人来催过我两次了!若是等赵老太爷生辰那日,你们什么都做不出来,你们就全都不用干了!”
还未走近,就听见一个中年男人急躁的发火声。
李大郎夫妇和几个木匠师傅都低首站在一旁,面带愧疚之色。
“不如……不如将实情告诉赵老爷……”一个木匠小心翼翼的打量着掌柜的神色,一边没底气的小声出主意道。
掌柜脸色更难看了,脸上多了一抹羞恼:“我都已经收了赵老爷的定金,当着张千那老不死的面应下了,这个时候说咱们铺子做不出来,我以后还怎么在张千面前抬起头?他还不得笑死?我哪还有脸在十里镇混?”
伙计见自个掌柜正在气头上,几个木匠师傅都被骂了个狗血喷头,心知情况不太好,忙伸手扯了扯罂粟的衣袖,想着趁掌柜没发现,赶紧出去,罂粟挑了挑眉,抽回衣袖没有动。
那掌柜骂完人,气恼的在铺子里来回踱步,一抬头,正巧看见罂粟和伙计拉扯的动作,怒气一瞬间转发:“干嘛呢?是不是不想干了?怎么什么人都往这里带?越来越没有长进了!赶紧领出去!”
李大郎和刘春草也忙给罂粟使眼色,要她先出去等,那伙计忙拉着罂粟,拽着她往外拖,讨好的跟掌柜道:“我这就带她出去!”
罂粟轻巧的挣脱了伙计的束缚,清艳的小脸一派从容,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掌柜的,打搅了,我有几句话要跟嫂嫂说。”
刘春草忙站了出来,满脸堆着讨好的笑看着掌柜:“掌柜的,这是我弟妹,许是有什么急事要找我……”
掌柜一肚子怒气,可看着双眸盈盈如水的罂粟,一时又不好发作,冷着一张脸,对刘春草点了点头。
刘春草忙拉着罂粟往外间走去,边走还边数落道:“东家正在发脾气,你有什么事不能晚点再说?我都快被吓死了,你先在外间等着,估摸着今个咱们回家会晚一些,你要是饿了,就先去门前的摊子上吃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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