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纪茗心挑眉道，她可是大夫，认人不光靠皮相，更是靠骨相。

但凡她见过的人，除非会变形，否则就算做了整容，她也能认出来。

“你认出来又如何？横竖今日你不可能走出这扇门。”

纪锦心一把撕下自己面上覆着的面纱，底下是一张纪茗心十分熟悉的脸，那是她自己的脸。

白芍睁大眼睛看着那张跟纪茗心分不出彼此的脸，半晌才回过神来，震惊道：“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纪锦心对她的反应似乎很满意，得意洋洋地摸着自己的脸道：“你大概不知道为了这张脸我受了多少痛苦和折磨，不过好在结果不错。”

事情已经很明显，有人为她换了一张纪茗心的脸。

这虽然是难事，但也不是办不到。

这世上有这样精湛的医术的人，纪茗心自己算一个，另外嘛，师父严老头，还有在玉灵山遇到的那个王老头她估摸着也可以。

纪茗心闭了闭眼：“这是你的意思，还是祖父的意思？”

纪锦心冷哼：“有什么区别？是你自己没用，做了定北王府的世子妃，都没有办法给家里带来一丝助益，祖父自然会同意让我取你而代之。也是祖父自己迂腐，当初固执的坚持嫡庶之见，不然也不用这样麻烦了。”

纪茗心不知道纪锦心为什么对嫁给穆连城这样执着，甚至不惜为此变成另一个人。

“你想多了，祖父当初也并不是因为看不上你是庶女才不同意你嫁的。”

纪茗心淡淡道。

“那是为了什么？”

纪锦心有些激动道。

纪茗心轻笑：“当然是因为定北王府不会娶一个庶女做世子妃啊，你不会以为皇上的指婚会任由纪家随便弄一个庶女去应付吧？”

“那你为什么可以？你又比我强多少，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商户女所生，还是在商户养大，没有一个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神情有些激动道。

“没办法，我或许是没你像个大家闺秀，可穆世子就喜欢我这样的啊。他在娶我的时候，就答应我这辈子除了我不会要别的女人，成婚这么长时间，一直信守承诺，连我怀了身孕，都没有破例，你不会以为自己有了我这张脸，就能拥有我的一切了吧？”

纪茗心隐约明白纪锦心纠结的点在哪里了，故意道。

纪锦心瞪着她的眼底果然渐渐染上了疯狂之色：“你胡说，这世上哪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过是男人的谎言罢了，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信以为真。”

说着她又笑了起来，“不过没关系，你以后会看到的，他是怎么对你的，日后也会怎么对我。”

纪茗心似乎对她的话一点都不担心，甚至托着下巴悠闲地问：“你故意杀死了父亲和你姨娘，就为了这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杀父亲和姨娘。”

纪锦心大约是不防她突然提这个，下意识地反驳。

可纪茗心是什么人，怎么会看不出她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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