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茗心面色从容道。
她说完话甚至坐在了一张就近的椅子上,一副跟李卓促膝长谈的模样。
李卓皱了下眉,不过他来之前做了万全的准备,现在傅家的所有门都已经被堵上了,没有人能出去通风报信,也没有人能进的来。
他有的是时间跟纪茗心玩儿。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下毒的人是你的好舅母。”
说这话的时候,他笑的很痛快。
他很清楚,对纪茗心来说,傅老太太绝对是不能触碰的逆鳞。
不过听到他的话,反应最大的却是魏氏,她那受害者的姿态总算是装不下去了,失声道:“李公子,你答应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她毒害婆母的事情若是漏出去一丝半点儿,就彻底完了,不说别的,就是儿子也不会原谅她。
李卓笑道:“大太太不必担心,这个贱人知道了也没有关系。”
纪茗心顺着他的话点头轻笑:“李公子说的不错,他今日让我来这里,就没打算放我活着离开。所以舅母实在不必担心我会出去说什么。”
纪茗心说这话,是想让魏氏放心戒心,说些有用的东西。
谁知魏氏魏氏对付了纪茗心十几年都没有得逞,心中对纪茗心的忌惮根本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即使知道纪茗心的话,心中依然不敢放下戒备。
她疑惑道:“你既然知道,为何还要来?”
她刚刚其实并不确定纪茗心会来,毕竟对方不管对她还是傅宝珠都没有什么感情,根本没有为她们涉险的道理。
照她的意思,李卓不如直接带人去纪茗心居住的院落,位置偏一些,也能少惊动一些人。
可李卓不知怎么想的,打定主意要在主院处置。
纪茗心笑了笑:“瞧舅母说的,我来之前,哪里知道在这里等着我的是李公子呢。”
看着纪茗心言谈自若,没有半点紧张害怕的样子,魏氏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危机。
她对着李卓脱口喊道:“杀了她,现在就杀了她。”
李卓看她仿佛突然发疯的样子,眼底闪过一抹鄙夷。
纪茗心见李卓没有动的意思,饶有兴致道:“舅母急什么?我今日固然要死,但你又能得什么好,你说李公子派人杀我一个弱女子是多简单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兴师动众将我骗来您这主院呢?”
李卓听了纪茗心的话,阴森森地笑了起来:“你倒是比你这蠢舅母聪明那么一点。”
魏氏听着两人的对话,那花岗岩脑袋终于灵光了一回,不可置信地看着李卓:“你……你要把杀人的罪名栽到我的头上?”
李卓无赖地摊摊手:“没办法,这贱人如今可是定北王府的世子妃,她死了,定北王府岂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只好准备的周全一点了,何况也确实是你让我杀她的,不是吗?”
魏氏愣在当地:“不,我们当初说好的不是这样的,你只说让老太太病些日子,将纪茗心骗回来就成了……”
说到这里她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说漏了嘴,猛地住了口。
纪茗心却已经反应了过来,看向李卓的眼神冷冽宛如裹挟了寒冰:“你一开始就想要外祖母的命,为什么?”
李卓神情阴暗,哪怕到了现在,有些话他也是不敢说的:“傅老婆子是自己找死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祖母的死像一座大山压在纪茗心的心头,这些日子她想了很多,猜测了各种可能,始终不能释怀。
所以她选择留下来,她想总有人会露出痕迹。
现在,她终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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