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茗心自己还没有理出个头绪,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穆连城说,索性将今日侯府发生的事情全盘托出。
穆连城一脸匪夷所思地道:“你怀疑老夫人说的不是胡话?”
纪茗心道:“祖父跟祖母的感情虽然不算好,可两人终究是夫妻,若不是察觉到了什么,祖母岂会无端起疑?这还是其次,之前我继母死的时候,也有些蹊跷,我怀疑祖父身上藏着一个大秘密。”
穆连城相信纪茗心的直觉,但这又有些说不通:“这也算不上什么大秘密吧,便是你祖父真的在外面养了人,还生了孩子,也不过是一个外室子,连个名分都没有,还能翻了天不成?”
“这才是奇怪的地方啊,祖父也不是没有妾室,没有庶子,祖母既然能容得下二叔三叔四叔的姨娘和他们,难道会容不下一个外室?所以祖父到底为什么要将人养在外面,而不接回府中?”
纪茗心觉得这件事怎么看都透着古怪。
他这么一说,穆连城也发现了问题,若说老侯爷不忍心让心爱的女子为妾,可一辈子养在外面难道就不委屈?
他点点头道:“听你这样说,此事必然关系重大,你刚从侯府回来,老侯爷肯定不能放心,这事不急,横竖也不在一时半刻。”
纪茗心点头,脸上依然挂着几分忧虑。
穆连城将人搂进怀中:“你这是怎么了,回一趟家就跟赴了鸿门宴一般,老侯爷便是真的藏了些事,也正常的很,高门大院里,谁身上没点不能说的事情呢?”
纪茗心心想自己可不是赴了场鸿门宴,今日自己但凡表现的有一点异样,老侯爷怕都不能让她轻易走出侯府。
她突然觉得有点累,顺势靠进穆连城怀中:“不止这件事,祖父跟我聊了会儿,我听那话里话外的意思,是在把你遇刺的事情往小舅舅身上引。”
穆连城笑了一声:“原来你是为这个烦恼,这么说来,你祖父确实没安好心。”
当年救下傅长安的老侯爷现在却在挖他的墙脚,这可是真是有趣。
纪茗心伸手戳了戳穆连城的胸口:“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星幸灾乐祸。”
她故意戳到了穆连城的伤口处,穆连城夸张地捂着伤口哎呦了两声:“好疼,我说什么了,你就这样对我?”
边说边拉纪茗心的手揉胸口,纪茗心使劲揉了两下,他叫的更欢了:“太疼了,你怎么这样狠心,要谋杀亲夫不成?”
“我要谋杀你你还能活到现在?”
纪茗心被他说话的语气逗笑了,两人滚在一起闹了一通,纪茗心心中的郁气散了很多。
她知道穆连城是在故意打岔,可有些话还是不得不说清楚。
“祖父虽然有拉拢我的意思,可无穴不来风,我之前就仔细思量过了,你遇刺的事十有八九就是小舅舅所为。”
“这也未必……”
穆连城刚开口,就被纪茗心打断了,“你心中清楚我说的是对的,我知道你不提是怕我心里难受,但我并不是那种经不起风雨的弱女子,不过这么点事,我还不至于不敢面对。”
穆连城一直知道纪茗心是果决的性子,她看似柔弱,但在大事是从来都不乏决断。
“我知道你很厉害,但我不想你为了我左右为难。”
如今的傅长安不再是蜀中傅家的四爷,也许从入京起,他就已经在布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