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挑上自己的规矩了?
纪茗心心里想着不知道这话是王妃的意思,还是齐氏自己的意思。
“我也想着该去给王妃请安的,只是王妃体恤,念我往北疆这一趟劳苦,免了我请安,怎么,是我理解错了,王妃这话只是客气?”
任谁也该知道这是客气话,偏偏眼前的人揣着明白装糊涂,齐氏被憋的胸口痛,还得好声好气的说话:“怎么会,母妃自然是真心的,只是咱们做小辈的,也该时时在长辈面前尽孝心,不然对大嫂的名声也不好,你说是不是?”
纪茗心疑惑道:“弟妹也知道我是在蜀中长大的,对盛京的规矩不熟,难道听母妃的话不是尽孝心?不听才是?”
齐氏:“……”
也亏得她养气的功夫好,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干笑着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纪茗心一脸求教的模样:“我是个愚钝的人,还劳弟妹把话说明白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齐氏简直想吐血,她长这么大都没有见过纪茗心这样的人,口口声声说自己愚钝,却让人一句话都没法反驳。
她这些话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以后纪茗心更加可以理直气壮的不去请安了,还是以听王妃的话,自己有孝心的名义。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起身道:“我并没有什么意思,大嫂刚回来,应该还没休息好,我就不打扰了。”
纪茗心热情道:“那弟妹有空多来啊,我对着这府中的事情一窍不通,有很多事情想请教弟妹呢。”
齐氏抿着嘴角勉强挤出一抹笑:“不敢当。”
说完道了一句告辞,便逃一般离开了。
纪茗心望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穆连城从屏风后出来,捂着肚子笑:“齐氏向来口齿伶俐,我还是第一次见她说不出话来。”
“这有什么好笑的?”纪茗心回头看他,“所以她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穆连城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她怕是被你气的都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至于吗?我也没说什么吧?”
纪茗心漫不经心地喝着茶,齐氏一开口就说请安的事,她还以为是专门来找茬的,自然不会客气。
穆连城面露狐疑:“你难道不是故意岔开话题的?”
“我又不知道她是为什么来,有什么好故意的,只能说她的心理素质太差,正经话还没说呢,就着急走。”
纪茗心当然是故意的,齐氏第一次登门,若是真的开口,必然没什么好事,她当然要将话堵在开口之前。
不过这些话就没有必要告诉穆连城了。
“难不成你知道她为什么来?而且我看你对她似乎没什么好感,这又是为什么?”
纪茗心疑惑地看着穆连城,依着两人的关系,也就是家宴上吃饭能隔着屏风见个面的关系,不应该有什么瓜葛才对。
穆连城挨着她坐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来,不过也不难猜,我去了一趟北疆,虽然行事有冲动鲁莽之嫌,但就凭守住了居延,还有发现了漠北那座铁矿,就算立了功,回来这两日却没有动静。他们自然是坐不住了,他们从我身上不好下手,只能来找你了。”
纪茗心神情怪异:“这种事我能随便说?他们是把我当傻子吗?”
穆连城帮她整理了下鬓边垂落的一缕发丝:“傻子倒不至于,不过后宅妇人的手段嘛,也就这么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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