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连城笑着点头“好,我都听你的。”
纪茗心心中豁然开朗,她已经可以想象这账册中记录的那一个个人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多么让人头疼。
她不否认皇上是个好皇帝,但对对方也没什么好感,想到河洛城碰到的那一档子事,又叹道:“也不知道盛京城现在怎么样了?”
穆连城拉着她的手往回走:“既然父王让我们回京,想必是没什么事了。你出来这么久,累了吧,我们先回去休息。”
两人说完这番话没过几日,定北王就带兵直接将这一块地方跟大夏接壤处打通了,当然这也是占了这里没什么漠北人驻守的便宜。
定北王是个利落的人,回到北疆不过修整了两日,便赶苍蝇似的直接将两人赶上了马车:“走吧走吧,留着也是碍事。”
嘴上虽然这么说,但马车走出去许久,她往窗外望的时候,见对方还立在原地。
穆连城也看到了,他上马车前什么都没说,异常的沉默,这时候倒是望着那道身影开了口:“其实这些年,每次听到他要回京的消息,我都会在城外等他,每次他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不过他爱骑马,总是很快就看不见踪影了。”
纪茗心知道穆连城很不想回京,但这个时候违逆皇上的意思,不管对王府还是穆连城本人,都没有任何好处。
“你也不用担心,不是说漠北要议和吗?这个冬天应该是能安生了,只要不打仗,父王的安危总是无忧的。他还说今年会回盛京过年,算算也没多少日子了。”
纪茗心柔声安慰他。
这时马车已经走出去很远,外面什么都看不见,只剩白茫茫的大雪,穆连城将纪茗心揽进怀中,嗅着她身上温热的气息,心中的烦躁渐渐平息了下去。
“这些我都知道,”他放缓了声音道,“倒是你,说不管就真不管了,诺敏公主的事情也不问一下?”
纪茗心笑道:“我都听石飞说了。”
这次诺敏算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在北疆绑架定北王府的世子和世子妃,彻底惹恼了定北王,安插在北疆的人几乎全军覆没。
连她自己,也落入了定北王的手中。
石飞说起诺敏来,就恨的牙痒痒,没办法,这次纪茗心出了盛京以后,遇到的麻烦绝大多数跟她有关。
纪茗心对此倒是没有那么多怨怼,两人立场不同,诺敏对她其实已经够手下留情了。
“石飞倒是个爱说的,不过他知道的也不全,漠北议和的一个条件,便是要求父王将诺敏归还。”
纪茗心觉得被穆连城抱着实在不舒服,从他怀中出来,给两人倒了茶:“这是新任漠北王的意思,还是摄政王的意思?”
这三人虽然是一伙人的,但很明显其中还是有区别的。
“是两人共同的意思,我这次查到一些更有意思的事,诺敏曾被摄政王苏赫巴鲁救过,两人关系很不一般,而她又救过曾经还是五王子的漠北王,据说漠北王对她很看重。”
纪茗心将这话在心中转了一圈,听着像个三角恋,但诺敏和如今的漠北王是亲兄妹,而且凭直觉,纪茗心觉得苏赫巴鲁跟那个巫医萨仁的关系更像闹别扭的情侣。
“如果可以,诺敏这样的人,还是直接杀了的好。”
良久纪茗心口中吐出这么一句。